“一生娶过7个女人”“情人是亚洲人”惊世骇俗“爆款”名句源自这些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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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 丁
抖音有个著名的“黄金三秒”法则:短视频必须要在前三秒之内抓住观众的眼球。而在漫漫的文学史长河中也有不少作品有着惊世骇俗的第一句,让读者一眼看上,欲罢不能。在流量为王、眼球经济的今天,让我们来回顾其中的几句。没时间读原著的读者也可以将本文当作装逼利器。

《百年孤独》开篇

首当其冲要讨论的就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的开篇第一句:Muchos años después, frente al pelotón de fusilamiento, el coronel Aureliano Buendía había de recordar aquella tarde remota en que su padre lo llevó a conocer el hielo.

 

本文所有引文都没有采用市面流行的中文版本,而是按笔者自己的理解翻译:多年以后,面对着行刑队的子弹,奥雷利阿诺·布恩迪亚上校准会想起在那个遥远的午后,父亲带他去见识冰的情景。

这句话为什么能成为千古绝唱,甚至吸引了中国文坛(也许还有世界文坛)一代人竞相膜拜致敬?陈忠实和苏童都曾公开表示受到马尔克斯影响,创造出了诸如“四太太颂莲被抬进陈家花园时候是十九岁”(《妻妾成群》)这种这种格调不够高雅,或是“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白鹿原》)这种政治不够正确的开篇。

马尔克斯成名之前当过多年记者,写出来的句子讲究富含信息量。这则金句就成功在读者脑海中创造了多个疑问:何时算起“多年以后”?所犯何事要面对行刑队的子弹?是战争年代吗?生死攸关之时为什么会想起无关痛痒的冰?为什么要特意去见识冰?是在冰箱普及之前吗?

带着这些疑问开始读这部近三十万字的史诗,结合上校原型哥伦比亚政治家Rafael Uribe Uribe的从政之路,从第一章末尾主人公父亲宣布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发明”,到虚拟的马孔多镇开冰厂、建蕉园、通火车,你会发现这部貌似架空历史的小说有着清晰的时间脉络。

《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案》开篇

原谅我这个马尔克斯的超级脑残粉再次选了偶像的笔触,却不是《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第一句“仿佛是命中注定:苦杏仁的气息总勾起他情场失意的回忆”,说实话这部小说和八点档的琼瑶剧没有太大差别。

我想介绍的是作家本人声称最为满意的一部作品《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案》中的第一句:El día en que lo iban a matar, Santiago Nasar se levantó a las 5.30 de la mañana para esperar el buque en que llegaba el obispo.

被杀的那天,圣地亚哥·纳萨尔早上5点30分起床前去迎接搭载主教的驳船。这部构思轻巧的中篇小说严格遵循希腊戏剧冲突的三一律,从第一句话就揭示主人公宿命。所以被谁杀,为何杀,死没死,起因何在,后事如何,这些都成为悬念。而最大的悬念则是直接点题的为什么杀个人反而要“事先张扬”?

这种交代一个小悬念,制造一个大悬念的手法,不禁让笔者想起首次出国前读的最后一本小说,莫言的《生死疲劳》中的第一句:那天早晨,俺公爹赵甲做梦也想不到再过七天他就要死在俺的手里。而莫言也直言不讳自己受到马尔克斯莫大影响。

 

莫言先生的《生死疲劳》德文版封面

恐涉及剧透笔者无法再细说下去。但是想提醒读者,这两句文学界的扛鼎之作都出自拉美文坛,或许并非巧合。西语世界有个著名的一句话小说:当他醒来时,恐龙依旧在那里(危地马拉作家Augusto Monterroso)。用极富张力的时间状语表达繁复庞杂的时间线可以说是西语作家们的拿手绝活。

《变形记》开篇

连马尔克斯都承认深受卡夫卡影响,第一次读到《变形记》的第一句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Als Gregor Samsa eines Morgens aus unruhigen Träumen erwachte, fand er sich in seinem Bett zu einem ungeheuren Ungeziefer verwandelt.

和西语相比,德语动词给人的冲击力远没有名词印象深刻,所以即便你想不起《变形记》的来龙去脉,也一定记得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感,并被众多书商当作该书封面造型:格利高·萨姆撒一天早上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床上的自己变成了一只可怕的大甲虫。

上大学时第一次读《城堡》,感觉每个字都认识,每个词句都组合得莫名其妙,让人不忍卒读。大学毕业离开象牙塔,经过社会的毒打锤炼,再捧起《城堡》感觉字里行间都是肺腑之言。《变形记》中的萨姆撒不也是我们千千万万打工人的真实写照?

如果是好莱坞遇到这种人虫变异的故事,要么拍成外星人题材《第九区》,要么拍成大聊哲学的《黑客帝国》。而就在电影刚发明之初,布拉格犹太人聚集区里的小职员卡夫卡,却把它写成超级无聊的打工日记:什么也不能阻挡我起床赶火车,上班迟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多么的接地气,多么的讽刺,多么的真实!

什么叫经典?经典一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一个世纪后的我们读起来一点都没有认知隔阂:可怕的不是变得恶心丑陋,而是你还得挣扎着起来上班。也许我们的子孙用上了更加先进的基因技术,却依然逃不过早晚奔波的命运。

疫情过后再重读经典,感觉更是逼真到无以复加。也许你说,我早已实现居家办公,不必再为早起晚睡发愁。可变形之后的萨姆撒,自我、工作、生活、家人等都变得面目全非,不就是阳了之后的我们?

《情人》开篇

说到文学,怎能不提灿若星河的法国文坛?为了政治正确,怎能视而不见女作家?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为我们带来了惊世骇俗的《情人》:Un jour, j’étais âgée déjà, dans le hall d’un lieu public, un homme est venu vers moi.

梁家辉主演的《情人》剧照

尽管成名于黑白片的年代,其作品的震撼程度至今不可小觑。开篇第一句就如同广岛原子弹,投在了拼命追求“少年感”的美妆博主、时尚达人群:我已经老了。且形容词为阴性形式,表明叙述者为女性,又用了未完成过去时,表明时间为过去。过去就已经承认自己老了的女人,现在为我们叙述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在公共场所的一间大厅里,想必周遭嘈杂熙攘,一男子却款款向我走来,并用爱尔兰诗人叶芝般的语言开启了一段回忆之旅,仿佛路人都定格了。不知大家是否有同感,我读这短短几句,就已经有了逼真的电影胶片感,而且必须是那种画质有些年代感的黑白片。

说来大家可能不信,我曾把获得龚古尔文学奖的《情人》的第一段落一字不差用做只跟我学了一百课时法语的三个学生的教材。这段确实没有艰深的语法和拗口的词汇,完全可以说是小学生词汇,而且是法语初学阶段区分未完成过去时和复合过去时用法的绝佳语料。简单的笔调洗尽铅华般勾勒出风烛残年的心态。

如果说拒绝容貌焦虑、直面衰老现实是弘扬正能量,杜拉斯奶奶笔下的跨国恋在一百年前就已经算异类,而其《情人》竟然还是“处在约炮链底端”的亚洲男人,在炫(洋)夫狂魔聚集的社交平台上可以算是绝无仅有了,晚出生一百年就是妥妥的顶流网红啊!

所以身处互联网时代,该如何借鉴前人经验,打造自己的网红产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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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 告 时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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