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德笔记】乌克兰邻居,克里米亚与欧洲渊源,战争与妇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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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日,周二,克里米亚

2月28日的俄乌首轮谈判,双方都有言及“克里米亚”。

对于传统欧洲人,克里米亚的名字甚至有名过乌克兰首都基辅。

你去傲慢的法国巴黎走一走,那里有一条名街叫塞瓦斯托波尔,这个名字就来自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法国人引对此以为荣,因为,1851年前后,英法联军打败了俄国沙皇,而交战要塞就是此处。

这一仗也被称为克里米亚战争,在这场战役中还出现了好多个你我不敢相信的世界“第一”:

南丁格尔战地救护——首个国际护士节;战场信息用电报传送——首次战地实时“自媒体”;使用来福枪——首次远程射击等等。

二战期间,德军著名的闪电元帅斯坦曼因也是在克里米亚一战成名。

所以,欧洲人自古以来都有跟俄国的克里米亚征战这个“习俗”,这是个事实。

但是,出生于乌克兰的苏联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顺手牵羊,将克里米亚划归到了乌克兰自治区,“谁让它与乌克兰挨得最近呢”。

所以,普京强势收回克里米亚,从情理上没错。

但是,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1991年克里米亚公投,当地超过一半的人愿意留在乌克兰。这也造成,俄罗斯拿下了克里米亚后,很多国家并不承认这个“共和国”。

国家的兼并有其很复杂的原因,我们知其一,不知其二。

政治家们也都是为了各自国家利益按需取卵,无可非议。

当代国际社会的安定,需要基于所谓的《联合国宪章》,这大概就是搞平衡的一种说法。

只是,我们没想到,几十年和平之后,眼下还切切实实地面临了现实的战争。

而后果是:价格飞涨、难民涌入、局势不安……更不要说很可能就要深挖洞、广积粮了。

战争实在不好玩 !

这场战争或者危机过后,一旦风平浪静了,我们都还平安,我真想去克里米亚半岛转悠转悠。

二战之后签署的《雅尔塔协议》,雅尔塔也就位于这个岛的右侧海滨。三巨头(丘吉尔、罗斯福、斯大林)选择的这个地方一定风光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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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图标处为雅尔塔
三月八日,周二,妇女节

今天一大早,微信群里就被“女神节”的祝福和欢呼声爆满。
同时也有异声:在平权的现代社会中,刻意强调“三八妇女节”意义不大。
现实生活,尤其家庭中,妇女的权限不可谓不大。
但是,眼前的一场战争,硝烟似乎离我们还很远,却让这个“伪命题”打回了原形。
隔壁阿胖的前夫来自乌克兰,人称“小乌”。之前他的父母兄弟等亲戚都来过德国好几次,在大太阳下,小乌的母亲在自家儿子过去的院子里(西方人离了婚照样会有来往)为男人们剃头,这个情景很真实 。
俄乌之战打响,小乌忧心重重。他紧急呼叫乌克兰老家的家人,让他们以最快速度逃到德国来。俄乌这样的民族自古痴迷故土,父母犹豫着说要看看局势再决定。
今天小乌告诉我,母亲带着弟弟的儿子踏上了前往德国的逃难之旅,正在赶往莱比锡。而父亲和弟弟则被乌克兰战事拖累成了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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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乌克兰政府的命令,所有十八至六十岁的男士不得离境,必须拿起枪保家卫国。
听闻,小乌父母分别那一刻,他们相拥而泣。
因此,这一波人数几十万的乌克兰难民中,主要的构成为妇女和儿童。
我们可以想象,另一端俄国几十万大军,他们的妻子父母将遭遇极其相似的“人间炼狱”。
我突然明白,妇女与男士所担社会责职确有不同,妇女们还是受到表面上的保护的。战争让妇女走开,而制造战争的让妇女含冤。
小乌目前为莱比锡一家数据公司的合伙老板,也是个业余摄影师,他的镜头多以乌克兰人物及自然美景为着落点,作品毫不做作,其中还让自己父母扮“演员”。
德国《明镜周刊》读书部今日推荐了小乌出产的摄影画卷《难忘的祥和》。小乌计划将这部刊物的百分之二十收益捐献给他的祖国乌克兰。
画卷中,小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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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的父亲(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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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日,周四,偶遇老妇人

冬眠了一个寒冬,今天在公司这边接连遇到两位同一栋楼的德国老妇人,她们如同此刻升起的太阳露出了笑脸。

为了防范疫情,我刻意拉开聊天时的距离,并且慢慢说、多多听。

第一位,一谈及眼前的俄乌冲突,她不觉寒颤。禁不住回忆起她的长辈留给她对二战的记忆。

她的祖辈都出生在莱比锡,一个离我们这会儿聊天所站立处相距仅仅五个公交车站。

1943年12月4日傍晚,莱比锡遭遇自古以来最严重的空袭。她祖辈们居住的房屋”被连根拔起”。周边街区被犁了个遍。那天,她的父亲正在丹麦的前线部队,得以在这一轮轰炸中幸存下来。

也正是如此,她的父亲凡上了恐惧症,她从小到大听她父亲说得最频繁的话语便是:闺女,人类会忘却过去的灾难,所以你的后半生一定会面对第三次世界大战。

老太说,这不,不幸几乎言中。以前的地区战争离我们都远,可这一会就剩一个飞弹的距离了。

老妇人称她自己是现实主义者。面对可能发生的危机,每个人尽可能做一些事情,比如存储些基本食物,预备一只“逃生包”(内含身份证件、电子设备、日常必用药物、小瓶饮用水、手电筒、少量现金)。有备无患嘛!

下午步行回家,一位老妇人为我痛痛快快地拉开了门。

您好,您好,她首先向我致意。哦,是楼上住户心脏病医生的母亲,她这会儿推着童车要去公园。跟她好久不见,感觉十分亲切。

老妇人来自奥格斯堡(Augsburg),儿子、女婿和孙女住在莱比锡。

孙女出生后,他们爷孙三代保持每四周见一次面的频率。要么南下,要么北上。看来,以前听说德国人几代人各过各的,互不纠缠,是个讹传。准确的理解恐怕是,他们互相之间更懂得如何相互尊重,保留各自的生活。

老妇人这会儿推车带婴童遛弯儿,让儿媳妇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家里补做些家务。

这次她告诉我,孩子们已决定今年下半年就搬回奥格斯堡了。在当地医院的工作也找到了,将开始新的生活。而莱比锡的房子未来几年将只出租不售卖,因为房租涨势仍有期待。

我联系到令人可忧的现实,不觉夸张地顶上一句:不怕打仗?

“有担忧,”但希望政治家们会吸取教训,作出调整,找到继续共存共荣的方案来。

说到最后,老妇人竟然跟我说,他们家是有信仰的人,相信在各种困境中,因着圣灵而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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