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下点滴八卦以飨读者,也算是对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兄弟国家的一些剪影。
第一个伊朗女生三十出头,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眼大腰细到像做过手术,卡戴珊味十足。
之前一直做餐饮业,收入已经不错,现在转行比当跑堂的男友挣得还多。我刚认识她时正值穆斯林斋戒期间,见到她在午餐,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斋戒吗?
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刚宣布单身的大姨子卡戴珊
她直言不讳,她恨伊斯兰教。
回伊朗探亲的时候,走在德黑兰的大街上,一阵风吹开了她的发罩,立马有道德警察围过来要将她抓走。她说自己定居在德国,对祖国妇女的装束规定难免日久生疏,苦苦哀求才免于牢狱之灾。
她又说自己和老公正在打离婚官司,因为他理论上可以娶14个女人(有同事不相信,还跟她确认了一遍这个数字),而她出个门都要向老公汇报,这不公平。
可是如果伊朗国的法律如此,你不是结婚前就应该知道的吗?
她还说过生日和朋友出去玩,回家晚了,其实只有九点多,但是比规定时间晚,她的亲弟弟居然对她拳打脚踢。
但是,这么一个看似和伊斯兰男权文化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结果又在德国找了个伊朗男友。
这个男友一天来我们工作的地方看她好几次,一会送咖啡,一会送甜品,都是他当跑堂的餐厅里拿来的,表面嘘寒问暖,实则探监盯梢。盯久了,没事也给你盯出事来。这天,伊朗女1说,男朋友怀疑自己和我们的副经理有染。
副经理相貌周正,事业有成,每天下班都去泡健身房,练了一身腱子肉,自律到从不吃甜食。但他是公开的同志,对我们也从不避讳其性取向。大家都觉得,这个“误会”太牵强附会了。
她却解释男友向来疑神疑鬼,有次探监时在门口亲眼见到她和副经理说笑。
她百口莫辩,男友心中则坚定埋下怀疑的种子,真是我疑故我在。但她依旧在社交网站上分享周末和男友共度的美好时光。
而且她的男友不仅吃同事的醋,居然还吃闺蜜甚至亲弟弟的醋,告诫她少和弟弟联系。
没过两天,她大半夜突然退出工作群。经理说给她打电话时听到抽泣。转天上班,她戴着口罩向我们解释,昨晚跟闺蜜聊天聊得久了一点,男友将闺蜜屏蔽,顺便删除了几个疑似不纯洁的关系,退出了“不必要的社群”。
我们几个同事都觉得该男友做法霸道,但是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怎么能允许别人知道自己的手机密码。
伊朗女1宣布月底辞职,男友已经为她找到了高级餐厅跑堂的新工作,但是工资也没现在高。由于一直戴着口罩,她的表情内心我们无法解读。她最终戴了一整天的口罩,也是工作一个月以来唯一一次全程遮面。
至于是为了防疫、防桃花还是防别的,也无从知晓。
那天下午伊朗女和两位突尼斯女同事聊了很久。三个曾经住在伊斯兰国家二十多年的女人,谈起她们在西方社会的经历见闻还是感慨颇多。聊着聊着问我中国的家庭是不是也同样男主外、女主内。我说谁挣钱多谁说了算。她们大呼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两位突尼斯女同事也是戏精,一位是和我关系非常好的小姑娘,一位是和我关系非常僵的大妈。大妈仗着工作时间久,总欺负新来的同事,我和伊朗女1都被职场霸凌过,区别是我直接怼回去,她则上一秒哭得梨花带雨,下一秒又和大妈谈笑风生。
所以,我有的时候也不确定是女人天生如此,还是接受伊斯兰文化洗脑太久,她们遭欺压、被家暴,不仅不反抗,反而很享受。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受虐者,施虐者也无处施虐。
当然在政治正确的今天,这话说出来很容易千夫所指。
伊朗女1和第二位有短暂交集,要不是她们交谈时说波斯语,我完全看不出来这两人来自同一国家。女2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头发自来卷,说话有点奶声奶气,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生在德国,曾在英国留学,想必是三位里最西化的。她还坚定地说自己选择这一行是因为真的喜欢,想一辈子投身。
第一天上班她就问开例会讲话的两人头衔是什么。我还觉得奇怪,谁会关心这种细节。结果工作起来才发现,原来经理交给的任务、副经理交给的任务和同事之间拜托的任务孰轻孰重、谁先谁后她分得一清二楚。
这么做倒也没什么可指摘,但是小小年纪就学会看人下菜碟也是心机不少。
德黑兰头罩下的伊朗女性
工作没几天她就明显产生倦怠感,绩效退步极大,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没了灵光。
她问如何区分不同同事的客户,以免在提成上说不清算不明。我说我们这里没有“你的客户”、“我的客户”,都是“大家的客户”。她却把对这个说法的不满都写在脸上。
我们是公司里唯二要坐火车通勤的员工,唯一一次和她同坐火车简单聊了几句。能看出来她对家庭既想逃又依恋,曾只身到伦敦闯荡三年,读了个Ausbildung(类似大专技校文凭)肄业,最后还是回到移居德国的父母身边。
期间我接到西班牙朋友电话,聊了两句挂断。她一脸崇拜地说,真羡慕你们会说多国语言的。我想我西班牙语再好也是外语,她可是德语、波斯语双母语,英语味道也很纯正,无论如何轮不到我被她夸吧?
后来才知道,她男友也是伊朗后裔。也许在她的社交圈里,德语、波斯语就是标配,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那次火车交谈之后,她在工作群里称病请假一周。私交甚笃的同事突尼斯小姑娘有天和我吃午饭的时候神秘地说:我觉得伊朗女2不是生病,是和男朋友私奔了。
确实,她“病”了一周又一周,经理给她发信息、打电话都不回。经理干脆坐火车去“家访”。结果家人除了把她的制服还给经理外,声称并不知道宝贝女儿所踪,玩“人间蒸发”也不是一两次了,家人已经习以为常。这么草率离职,让我怀疑她在英国的学业也是这么玩没的。
两个月走了两个,经理不信这个邪,又招来第三个伊朗女。
一头金发,眼影厚重,瘦如野鹤,皮肤白皙,这就是所谓的雅利安人?除了一点点口音和性数格的语法错误,她外形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德国人,虽然在欧洲时间比我还短,却比出生在德国的女2还要欧化。
她之前是做特殊教育的,从来没做过我们这一行。也许是从没享受过业内优惠,也许是女人天性使然,入职后她就开始以员工价各种购置。
有些本来可以全价卖给客户的,她也要打包带走。和她共事不到一个月,听到最多的就是她说ich will(我要)。
她们也曾无需裹住头发
插句题外话,我曾经和一个中国女同胞经常出去吃工作餐,发现她喜欢让我替她点菜,要么就我点完,她说要一样的,美其名曰我会点菜。问她要什么她总是含羞带臊地说:“你猜呢?”共事久了感觉她有“我要”障碍,让她用语言明确表达出欲求比登天还难。
她原本家境不是很好,大省小镇,上头还有个姐姐。大学毕业后随供职于国内某著名通信龙头企业的老公外派到欧洲,攒了点钱,手头宽裕了些,却依然改不掉压抑欲望的毛病,可见并非手头紧让她患上选择困难症。
国内教育界曾有个很流行的说法:女孩要富养。意思是父母要尽量满足女孩子从小提出的要求,这样她长大才不会见到仨瓜俩枣就轻易被男人骗跑。
富养条件不够的家庭,就只能尽量压抑孩子的欲望。尤其是女孩子,说出“我要”就等于亮出底牌,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这位伊朗女3则是完全相反,随时把“我要”挂在嘴边,应该是幼年在物资匮乏的世界里长期压抑所需,成年后来到资本主义国家爆发的结果。各种买买买,各种要要要。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工作的时候她一有疑问就喜欢问别人。刚入职问两句,别人都能耐心体谅,时间久了依然问,连经理也不耐烦:“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
出了状况不是先自己思考怎么找到解决方案,而是动动嘴等现成的答案,这也是一种急于求成的短视心理,和见到心仪东西的就想马上据为己有同出一辙。
所以,这三位女性,一个为家国迷失自我,一个为爱情牺牲事业,一个为物质欲壑难填,让你对伊朗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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