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笑陪三个德国娘儿们打麻将
我有二十来年没打麻将了
老婆珮春有三位德国女朋友,一位是医生,一位是画家,一位是老师。 她们都对中國文化有兴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麻将牌。其中一位叫玛丽歐的,她外婆曾经玩过麻将,还留下了一副用象牙做的麻将牌。当玛丽欧知道珮春的丈夫是中国人,并从他那儿学过麻将,非要珮春教她们不可。她们于是每隔一个月就约会一次,珮春则转过来拜我为师,还拿笔做记录算分。这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我有二十来年没打麻将了!但是,一度和几个上海朋友在汉堡家里搓搓上海麻将,连怎么算番我都会,如:门前清,不求人,缺一门,二五八将各加一番。还有对对煳,清一色,一条龙都是满贯牌。总之,我自己“煳”了,算得比较清楚,他人“煳”了,我就迷迷糊糊。反正我们不赌钱。
她们三缺一,让我凑数
就在不久前,过新年前两周,珮春告我,她们四人事先约好一起打麻将,其中一位临时决定随夫去西班牙度假。三缺一,玛丽欧大失所望,珮春希望我补这个缺。我是一个最听老婆话的人,从来不说NO,就是她犯错误,为了缓和气氛,我也向她陪罪,这样皆大欢喜。因而我们家听不到吵架声。可是,我好久不打牌了,而且跟这些洋娘们打牌,有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得“打鸭子上架”,跟着老婆来到玛丽歐家。玛丽欧是个离了婚的独身女,父母留下家财万贯,在德国、意大利、法国、西班牙都有房子。2006年我主办的中国文化月活动,她一抬手就捐5000欧元。因而,她们现在三缺一,我也不能太不顾人情了。
她们的新发明
一进她家门,就看到大客厅里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大理石方桌,四把椅子。可是没铺桌布,搓起牌来哗啦啦的响,这怎么行?我于是向她们建议,当即被拒绝,说我不懂这玩牌的气氛。在香港,她们到处听到哗啦啦的搓牌声音,极为诱人。于是我们四人围坐,开始码牌,她们的手都那么笨拙,等她们码好,我都快睡着了。
有意思的是,她们把“三条”叫三根竹子,把“三饼”叫三块蛋糕,把“三萬”叫三个中国字。把“吃”就直说德文的“吃”,把碰就喊“PANG”,起初还真把我吓一跳。到后来,她们的呼叫把我笑得直不起腰来。但看他们一个个那么严肃地瞪着牌,用手把十三张牌分成三三,两兩,一一,我一下就看出是“已连成三个数”,或已“成对”,和还没找到伴。我的门牙都快笑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真有煳牌的时候,一副牌里既有吃,也有碰,但连一番都找不出来,让我哭笑不得。珮春的桌旁放着一张算分数的说明书,她还真有板有眼地查看。我就专門做牌,提示给他们看。例如,一般高,混龙,混一色,向她们解释是怎么回事。她们一下怎么消化得了,就似懂非懂地继续玩下去。真要我用德文把这些吃吃碰碰解释得清清楚楚,我还得要珮春帮忙才行。这些可爱的娘儿们还真有耐性,坚持打完“春”“夏”“秋”“冬”四圈,四圈完了,我立即站起来一连暗暗地在胸前划几个十字。真怕玛丽歐说“再来四圈”。
德国男性和女性有很多不同
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和她们一起搓这场麻将,只要不再来四圈,我觉得收获还不小。首先,没有这场“戏”,我也写不出这篇文章来。其次,我发现她们想利用这样的游戏,加强自己对中国文化的认知。我也尝试去探讨,我们中国人玩麻将的思想方法和性格与西方人玩桥牌的思想方法和性格有何不同?我很喜欢玩桥牌,其算计的方法和玩麻将大不相同了。好好分解出来,多么有意思!其次,我在德国住了如此之久,在大学的同事,几乎都是男性,德国的女士,虽然交了不少,但除了珮春外,了解的真不多。我觉得,她们的思考方式和性格与德国男性有很多不同。但我现在还说不出他她们的不同点在哪里和所以然来。有意思的是德国女性和中国女性反倒有不少相同之处。也许我还真得和她们多玩几次,才能懂得更多。
春节快到了!写这篇文章引起了我打麻将的瘾,还真想找几个朋友来家过过瘾!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