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内外】德国新内阁中的新面孔和老面孔！各部部长面面观

 

袁杰博士

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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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内外】德国新总理奥拉夫·朔尔茨：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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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新一届内阁已于2021年12月8日宣誓就职。

在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执政16年后，这个由社民党、绿党和自民党组建成的新内阁能否在新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的领导下开创新局面，人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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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民党阁员

 

在组成德国新内阁的三党中，社民党在这次联邦大选中得票率最高，因而获得的部长职位也最多。在新内阁中，该党获得了劳动和社会事务部、卫生部、内政和国土部、国防部、经济合作与发展部以及住房、城市发展和建设部六个部的部长职位，再加上总理府部长一职。

当然, 据分析, 由于社民党总理候选人奥拉夫·朔尔茨出任总理, 且社民党为了确保德国总统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Frank-Walter Steinmeier)能够获得连任，还需要获得其他政党的支持，因而在这次组阁谈判中，社民党不得不作出一些让步，让出了财政部等的掌控权。
在社民党阁员中，这次最引人注目的是卫生部长人选。
社民党卫生专家卡尔·劳特巴赫(Karl Lauterbach)出任该职是众望所归。据报道，这一任命获得了跨党派的支持。不仅联合执政的绿党和自民党，而且在野的 基社盟和基民盟领导人也向劳特巴赫表示了祝贺。当然，即使在社民党内也有人对这一任命仍持保留意见。
值得强调的是，在第四波疫情高潮中,劳特巴赫接替延斯·施博恩(Jens Spahn)出任卫生部长，肩负着十分重大的责任,因为这波疫情将是德国新政府面临的第一场严峻考验。但愿新任卫生部长不负众望。

在本届内阁中，前司法和家庭部长克里斯蒂娜·兰布雷希特（Christine Lambrecht）掌管国防部。
而黑森州社民党主席南希·费瑟(Nancy Faeser)则出任联邦层面上第一位女性内政和国土部长。针对这两项涉及国家安全的重要人事任命，德国新总理朔尔茨曾意味深长地表示: “在本届政府中，安全将掌握在强大的女性手中。”
如同媒体此前所预测的那样,社民党副主席胡贝图斯·海尔(Hubertus Heil)继续担任劳动和社会事务部部长。据分析，虽然朔尔茨这次把财政部让给了自民党，但同时他也要展示出社民党领导经济工作的能力。而这正是海尔长期工作的领域，并颇有建树。
前环境、自然保护与核安全部部长斯文贾·舒尔策（Svenja Schulze）则作为经济合作与发展部长入阁。舒尔策来自北威州。社民党在该州势力强大。有分析认为，在组阁时，朔尔茨必须顾及各州社民党的代表性。
来自勃兰登堡州的社民党女党员克拉拉·盖维茨(Clara Geywitz)现掌管新设立的住房、城市发展和建设部。两年前，克拉拉·盖维茨曾与朔尔茨一起结对参选社民党双主席，但结果未能如愿以偿。  
总理府部长则由沃尔夫冈·施密特(Wolfgang Schmidt)担任。在朔尔茨担任财长期间，施密特一直是财政部国务秘书。他是朔尔茨的伙伴和挚友。有媒体称，德国新总理朔尔茨“无条件地信任”这位总理府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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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党阁员

绿党这次获得了经济和气候保护部、外交部、家庭、老人、妇女与青少年事务部、环境、自然保护、核安全和消费者保护部以及食品和农业部这五个部的部长职位。
绿党双主席之一罗伯特·哈贝克(Robert Habeck)出任副总理兼经济和气候保护部部长。

三党组阁谈判之前，自民党党魁克里斯蒂安·林德内尔(Christian Lindner)曾向媒体表示，他要出任新内阁的财政部长。而这恰恰也是绿党领导人哈贝克梦寐以求的职位。但最终还是林德内尔占了上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个职位。
然而，德国媒体已把哈贝克掌管的经济和气候保护部称为“超级大部”，因为它将主导国家未来的能源和产业政策。而这正是德国能否在2045年实现气候中性这一目标的关键所在。
因而，哈贝克在这个“超级大部”同样可以通过实施一系列应对气候变化的战略、措施和行动来实现绿党的主张，毕竟他还拥有副总理的头衔。
此外，哈贝克的优势是他拥有在联邦州层面上的执政经验。哈贝克曾担任过石荷州副州长兼能源、农业、环境、自然和数字化部长。这将有助于他在联邦层面上担当重任。
值得关注的是，绿党这次还得到了外交部长这一要职。
在执政联盟中，一般是把外长职位让给第二大党的。在这次大选中，绿党的得票率在三党中位居第二。因而，绿党领导人安娜莱娜·贝尔博克这次也就顺理成章地出任了外长。但迄今为止，这位女士尚未拥有在联邦州或联邦层面上的执政经验。
德国政治学家乌尔苏拉·蒙希(Ursula Münch)在谈到贝尔博克时曾表示，执政经验虽并非必不可少，但却有助于担当使命。蒙希并指出，谁没有这方面的宝贵经验，谁就无论如何需要可靠的人来弥补这一缺陷。
早在贝尔博克今年4月刚被提名为绿党总理候选人时，就有媒体分析称，她为此需要得到富有执政经验的哈贝克的支持。贝尔博克本人当时也颇有自知之明地表示，她希望哈贝克能把执政经验“带进这场选战以及此后发生的一切之中”。虽然贝尔博克这次未当成总理，但却当上了外长。看来在其执政期间，内阁同僚哈贝克的鼎力相助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次三党公布组阁协议后，《柏林晨报》曾撰文将贝尔博克在一些重大国际问题上的基本立场归结为：“这位绿党女政治家首先关注的是欧洲。她并要对俄罗斯和中国采取强硬立场以及推行国际气候政策。”
在接受德国媒体采访时, 贝尔博克本人也早就声称: “德国必须回归到积极的欧洲外交政策上来。”欧洲将是她的工作重点。这一点从这位新外长上任翌日就首访法国和欧盟总部可见一斑。
而就对俄关系来说，贝尔博克曾就“北溪-2”项目表态称: “众所周知，我认为这个管道项目是错误的。” “该管道与欧洲的利益背道而驰”。
在谈到对华关系时，这位绿党领导人则直言道: “我们和中国正处于制度性竞争之中”。她一方面声称要与中国进行对话，另一方面则宣布将要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贝尔博克并表示，对她来说，“价值观导向的外交政策”始终是将“对话和强硬”结合在一起发挥作用的。
除此之外，虽然贝尔博克掌管外交部，但她也将在气候保护领域里支持和配合内阁同僚哈贝克的工作。她已表示，为了推行强有力的气候政策，就需要“积极的欧洲特别是德国的国际外交政策”。
当然，对于这位德国外交部新掌门人欲推行的外交政策，一位美国外交官则表态称：“让我们看看德国总理朔尔茨究竟会赋予外交部长贝尔博克多大的自主权。”
朔尔茨是一位务实的政治家。联邦议院社民党党团主席罗尔夫·明策尼西（Rolf Mützenich）不久前就向媒体声称，德国外交政策“尤其是由总理府”掌控的。当然，德国总理朔尔茨本人则表示，他将与外长贝尔博克共同制定新政府的外交政策。
在这次绿党的人事安排中，虽然对于双主席哈贝克和贝尔博克的任职几无争议，但在余下的三个部的部长 人选上, 绿党内部“现实派” 却与左派发生了激烈的博弈。双方争夺的是在未来内阁中的影响力。
哈贝克和贝尔博克均属绿党“现实派”。在两人的支持下,同属该派的绿党前主席策姆·厄兹德米尔(Cem Özdemir)出任食品和农业部部长。
然而，为了顾及党内的派系平衡，并避免出现绿党阁员中男多女少的情况，绿党最终还是提名了两名来自党内左派阵营的女士出任部长职务: 来自萨安州的绿党联邦议员斯特菲·莱姆克（Steffi Lemke）执掌环境、自然保护、核安全和消费者保护部。而此前曾担任莱法州副州长兼气候保护、环境、能源和机动性部部长的安妮·斯皮格尔(Anne Spiegel) 则掌管家庭、老人、妇女与青少年事务部。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入阁呼声较高的时任联邦议院绿党党团双主席安东·霍夫赖特（Anton Hofreiter）和卡特琳·格林-埃卡尔德(Katrin Göring-Eckardt)，前者为绿党左翼代表人物，后者则属“现实派”，均未入阁，颇为出人意料。 
由于哈贝克和贝尔博克现已成为政府要员，绿党将选出新的双主席。但据分析称，绿党上述的人事安排风波不会很快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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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民党阁员

在新内阁中，自民党获得了财政部、司法部、数字化和交通部以及教育和研究部的部长职位。
其中自民党取得的最大胜利是，该党党魁林德内尔如愿以偿地当上了财政部长。为此，他在组阁谈判中还与绿党领导人哈贝克进行过一番博弈。

据媒体报道，林德内尔曾声称，如果绿党无论如何要求拥有财政部的话，那么请便，但反过来他自己和自民党则要求得到环境与气候部。这位自民党党魁想看看绿党这时会有什么反应。
林德内尔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将了绿党一军，因为他知道绿党是决计不肯放弃涉及其核心议题的环境与气候部的，尤其是不会将其转让给自民党。在三党组阁谈判中，林德内尔就这样逼迫哈贝克作出让步，达到了自已出任财长的目的。
当然，财长一职责任重大。7月下旬接受媒体采访时，林德内尔就提出了自己掌管国家财政时所遵循的原则，那就是“遵守‘债务刹车’、拒绝加税以及减负”。据称，这财政部掌门人的信条就是要摒弃社民党和绿党“加税和放宽‘债务刹车’的想法”。当然，林德内尔上台后如何来践行自己的原则，则是另一码事。
《明镜》周刊最近发表了一篇题为《财政分流》的文章，谈及德国新政府的财政问题。该文指出：“新的联盟伙伴正面临一项重大任务：联盟伙伴每年要额外筹措500亿欧元用于气候保护和基础设施项目。问题是，联邦预算不允许其用这种规模来借贷，因为联合政府从2023年起要遵守‘债务刹车’。它只允许联邦政府举借十分有限的新债。提高税收也不可能，因为自民党不愿增税。”
新任财长林德内尔在任期内既要遵循自己的理财原则，又要为气候保护和基础设施筹措额外资金，确非易事。
此外，曾任联邦议院自民党党团总干事的马尔科·布施曼(Marco Buschmann)这次出任司法部长。律师出身的布施曼是林德内尔的左臂右膀。外界早已预料他会入阁。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该党总书记沃尔克·维辛(Volker Wissing)成了数字化和交通部的掌门人。
据报道称，对于哈贝克把财政部让给自民党，绿党大部分党员尚能接受，因为大家并未对获得该部抱太大希望。但自民党此外还获得了数字化和交通部，这使联邦议院绿党党团大受震撼。
从绿党的角度来看，气候政策只有在运输政策也为其服务时才能获得成功。绿党要力推电动汽车，并要促进铁路运输。因而掌管数字化和交通部至关紧要。有分析甚至认为，这将成为绿党气候政策成败的关键所在。
现在绿党许多党员担心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数字化和交通部长维辛可能会要求对使用合成燃料的汽车提供数十亿欧元的资助，致使绿党项目的资金到不了位。
而对自民党来说，获得数字化和交通部则是一场胜利，因为数字化转型将推动高质量发展，汽车工业一直是德国的支柱产业，而铁路则是国家经济大动脉。维辛拥有在联邦州层面上的执政经验。他曾担任过莱法州副州长兼经济、交通、农业和葡萄种植部部长，因而将有助于他在联邦层面上掌管交通部。
黑森州自民党主席贝蒂娜·斯塔克-瓦辛格(Bettina Stark-Watzinger)是新的教育和研究部长。据称，对于自民党来讲，教育是关键议题之一。因而，掌管该部至关重要。但有媒体分析称，贝蒂娜·斯塔克-瓦辛格迄今为止尚未表明自己是一位教育专家。因而，对她来说，担任这一职务将是一场挑战。
最后分析一下本届内阁的性别平等事宜。朔尔茨曾声称，他的目标是在其总理任期内实现内阁的性别平等。这次组成的新内阁中，共有8位女性部长(社民党4位，绿党3位，自民党1位)和8位男性部长(社民党3位，绿党2位，自民党3位)。

相比以往历届内阁，本届内阁部长职位中，女性部长的比例确实大幅提高，且实现了性别平等。但如把内阁总理朔尔茨计入的话，新一届内阁中依然是男士多于女士(9位男士，8位女士)。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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