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der Mensch erfindet sich früher oder später eine Geschichte, die er für sein Leben hält.«
马克斯·弗里施 (Max Frisch)
53 年前,多萝西·伊梅(Dorothea Ihme)开车时发生了一起车祸——车撞在树上。她活了下来,她的妹妹莱奥诺雷(Leonore)死了。十年后,多萝西的母亲自杀了。
她的人生至今充斥着内疚和痛苦。
妹妹莱奥诺雷生前最后一张照片
1968 年 9 月,20 岁的多萝西·伊梅正在马尔堡学习文学和神学,她的母亲和比她小两岁的妹妹莱奥诺雷住在不来梅附近的维尔德斯豪森。一个下雨的星期天,莱奥诺雷想去找附近的一个朋友,在家过暑假的姐姐多萝西提议开车送妹妹过去。
路上,姐妹俩还聊起莱奥诺尔想成为一名牧师,母亲可能会反对。就在快到目的地时,由于潮湿的路面,汽车撞上了一棵树,副驾驶位置受损严重,几小时后莱奥诺拉在医院去世。
多萝西的身体很快恢复了,但她们的母亲从此再没有从伤痛中恢复过来。1978年,母亲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母亲留下告别信:……不要责备也不必悲伤。感谢你的存在和你给我的所有幸福。我非常爱你……
今年已经74岁的多萝西·伊梅
母亲自杀前的几个月,多萝西的父亲也因脑出血去世。她在 30 岁时变成了独自一人,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多萝西大学毕业后搬到了汉堡,成为了一名聋哑儿童治疗师。
几十年来,她一直埋藏着这段最痛苦的回忆,不让内疚压倒自己。在她在 60 岁生日前不久去诊所时,她对精神科医生说:“我的良心上一直有两个人。”
74岁的多萝西住在柏林一栋老建筑公寓里。这是一个说话声音低沉坚定的娇小女人。
母亲在1968 年 10 月的一封信中写道:一切都变了,我们被扔进了深渊之中,我们必须坚强。我的多萝,让我们一起渡过深渊。在我面前做你自己,这样不会伤害我,而是给我亲密和温暖。
她保留了她母亲给她的所有信件,装满了几个鞋盒,是母亲的爱帮助她走到了今天。但在当时她无法做自己,“我看得到她的悲伤,知道是我造成了这一切。我们无法开口谈这件事,无法互相安慰,我们像在两个不同的星球上,各自孤独地哀悼。“
事故发生后,多萝西曾被指控为非故意杀人罪,但指控很快被撤销。
“我是凶手吗?“——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几十年。
两姐妹童年时的照片
2011年,一份丧亲互助会的活动传单落入她手中——“内疚与宽恕”。互助会上安排了鲜花、蜡烛以及与亲人的合影。她在其他哀悼者们面前大声说出了她深埋在心底的故事:妹妹因为自己开车超速而丧生。
参加互助会后的几年,多萝西才开始翻出老照片,阅读过去的信件。她在厨房的一个架子上摆上莱奥诺尔去世前不久拍的照片,妹妹站在森林边的石楠花之间淘气地笑着。
妈妈写给多萝西的信,成为她人生的支撑
多萝西说,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母亲独自抚养两个女儿长大。妹妹很体贴,是她的支持和保护。她们一起弹钢琴、玩桌游、骑自行车去荷兰。周末,母女三个人一起坐在椅子上看书。
母亲去世后的一些年里,圣诞节是最难熬的时候,过去,三个人会一起背诗,唱歌、弹奏音乐,如今她只有孤单一人。
1981 年,她决定尝试“勇气考验”:像小时候的圣诞节一样,她准备鲱鱼沙拉,摆好桌子,点燃蜡烛,放上音乐。她哭了几个小时——在那之后,咒语被打破了,她感觉好了许多,从此每年都一个人庆祝。冬天时,她喜欢穿上妈妈留下的外套。
作为残疾儿童治疗师,多萝西发现这份工作以一种迂回的方式帮助了她。在分析学生的行为时,她意识到,真正的内在力量来源于感知和感受。
给予她温暖,曾经属于妈妈的外套
退休前不久,多萝西开始参与临终关怀工作。她每周一次去探望垂死的病人:倾听,回应病人的愿望,比如完成模型船的修补,阅读历史书籍,陪伴他们面对死亡,为死亡做好准备。
有时她会鼓励病人联系许久不见的亲戚,或者对家人说出多年来都不敢说的话。当年的车祸发生时,她在救护车上不能说话,妹妹被推进了手术室,她被留在走廊里。母亲最后一次来看她时,临别也没有说什么。——她们就这样突然地离开了。而陪伴临终者的工作为多萝西带来了内心的治愈。
她是一个对死亡有着特殊感受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后事,预定好墓碑。
她把这块石头带到柏林的一个墓地,这里有一张红色的长凳,她有时坐在上面和好朋友喝香槟。
当她离去时,这些朋友们会在她的葬礼上发表感言。
新闻资讯来源:
https://www.spiegel.de/psychologie/toedlicher-unfall-wie-uebersteht-man-so-viel-schmerz-und-schuld-a-38f439ae-0002-0001-0000-000200446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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