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使用“救命神器”ECMO的死亡率超高！原因竟是医护人员不太会用？啥…

2021-12-17

综合报道：小轶

新冠疫情以来，ECMO这个词开始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所谓ECMO（extrakorporalen Membranoxygenierung）是一种人工肺（体外膜肺氧合）：

它的工作原理是从患者体内抽取血液，在机器中将氧气注入血液，然后将血液再输送回患者体内。

相当于用机器临时代替肺的功能，让患者维持正常血液循环，并使受损的肺部得到自我修复的时间。

德国的高死亡率

对于重症新冠患者来说，当病毒导致肺部衰竭时，使用ECMO是救治的最后希望。

德国是ECMO这种高端医疗设备的重要生产国之一。

然而最近一项研究发现，德国使用ECMO的患者死亡率高得惊人：达到了68%。这远远高出大多数其他国家。

这项研究是由科隆重症监护医师克里斯蒂安·卡拉吉安尼迪斯（ Christian Karagiannidis）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完成的。

根据对法国大巴黎地区 ECMO 疗法的评估，接受ECMO治疗的患者在90天后生存的几率有50%。

全球ECMO记录数据也显示出了类似的结果：全球使用ECMO的患者平均死亡率为51.9%。

从2020年3月到2021年5月底，德国已有3376名新冠患者接受了ECMO治疗。根据对医院账单的调查和评估，研究小组计算得出的患者死亡率为68%。

尽管德国使用ECMO 机器的患者平均年龄偏大（德国的平均年龄为 57岁，全球平均年龄大约为51岁），生存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因此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德国的高死亡率。

但研究小组表示，这样的结果对于德国这样设备先进、医疗发达的国家来说应该是“本应避免”或者说“不可接受”的。

人员经验不足

除了年龄因素，决定患者生产率的重要因素是：医生和护理人员的经验。而德国很多医院的医护人员对使用ECMO的专业知识和经验都严重不足。

根据法兰克福大学医院的重症监护医师本杰明·弗里德里希森（Benjamin Friedrichson）的研究：

在大流行期间，德国提供 ECMO 治疗的医院数量从 231 家增加到了274 家。这 274 家医院中有 205 家每年进行的 ECMO 治疗不到 10 次——平均才只有 4 次。

可以说，这些医院中的绝大多数医护人员对ECMO的使用几乎都没有经验。

ECMO疗法是一种复杂的侵入式治疗，对于患者的选择以及设备何时连接才有最佳效果，都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最

近在大巴黎地区的研究表明：如果医院每年进行至少30次 ECMO 治疗，患者存活率会显着提高。

这说明操作设备的经验和相应的专业知识对患者的存活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在德国，每家医院都可以购买和使用ECMO，没有使用频率或具有约束力的质量标准。这种对使用者知识和经验的要求在德国医疗系统中无法体现。

某种程度上，这可以说是“经费过于充足”带来的弊端。

医疗体系的弊端

使用ECMO治疗费用高昂，但在德国医保系统中很容易得到报销。AOK为每例ECMO患者平均支付 92000 欧元，而有创通气则为 34200欧元。

不过，卡拉吉安尼迪斯倒并不认为医院是在通过ECMO赚钱，毕竟ECMO的耗材比如各种套管和管子都非常昂贵，人员成本也巨大。

但出于竞争的考虑，各家医院都倾向于装备ECMO。

因此ECMO在各个医院中不受控制的增长反而对重症患者产生了致命的后果。

雷根斯堡大学医院（Uniklinik Regensburg）拥有一个全球公认的大型ECMO中心，高级医师德克·伦茨（Dirk Lunz）说：“如果患者被及时带到大型医院，他们可能就不会死在几乎没有经验的医院里。”

在雷根斯堡大学医院，2020年3月至2021年5月期间，ECMO患者的死亡率仅为46.4%。

伦茨说：“即使我们治疗的都是病情最严重的病人，存活率也高于全德20%以上。”

雷根斯堡大学医院的另一项专长是重症ECMO患者的运输：直升机上配备训练有素的团队，从拜仁州东部的各家医院接上患者，为他们专业地连接上ECMO，并带到雷根斯堡的治疗中心。

伦茨认为，整个拜仁州安排6到8个ECMO 中心是比较合理的。

这样算来，整个德国大约只需要集中在大约50到60个大型医疗机构。目前仅在慕尼黑市，就有8家不同的医院提供ECMO治疗。而在整个英国，也只有8家医院提供ECMO治疗，他们通过直升飞机运输，覆盖全国范围的患者。

卡拉吉安尼迪斯也认为，整个德国治疗中心的数量应该是大约60 个，国家对于这项治疗的管理已经滞后。

他呼吁将ECMO等高度复杂的治疗集中在选定的中心，即所谓的三级医院（Level-3-Krankenhäuser）——“这将挽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