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孕妇、小孩…谁生谁死?急症室生死存亡实录…感染者最后的守护神们

 

综合报道:雪松
编者按:

2022年,新冠这场大流行病已经持续了快3年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无一例外的改写了每个人的生命历程。

在这部抗疫“剧集”里,每个人又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唯独有一个群体,除了自身时刻要同病毒做殊死搏斗以外,还要争分夺秒的从死神的手上抢夺生命。

今天访谈对话的主人公丹尼尔· 齐克勒就是这群“医护天使”中的一员。

丹尼尔·齐克勒是柏林夏利特医院重症监护室的主治医生,随着RBB纪录片《43号重症监护室》的热播,这位略显腼腆的医生也变得家喻户晓。

在过去的两年中,他一直战斗在抗疫的最前线,挽救了数百名重症患者的生命,也无奈的陪伴了一部分的患者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日子。如今,回顾过去两年发生的一切,他会有什么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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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齐克勒,夏利特医院重症监护室的主治医生

以下内容援引自2022年4月19日,《明镜》记者尼克·劳伦茨对丹尼尔·齐克勒的采访内容:

尼克·劳伦茨:“齐克勒先生,目前新冠确诊人数在下降,各项防疫规定也会逐步取消。这个夏天,您能休息一段日子?”
丹尼尔·齐克勒:“虽然目前全国重症监护病房里仅还有1800名重症患者,但对于过去两年全心投入到防疫工作的人员来说,这并不意味着工作量会减少。我们现在可以慢慢地开始处理,有机会思考在这个特殊时期发生的事情。与这个国家一起,与我们病房的病人一起,也与照顾这些病人的我们一起。
对于一部分医护人员来说,能真正的看到他们放下身上的压力:一些医护人员描述到,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第一次恢复正常饮食,抗疫期间下降的体重也一点点的增加回来。有的说,他们终于又可以安心入睡。我也发现我身上的担子变轻了。”
尼克·劳伦茨:“去年,RBB电视台播出了一部四集纪录片《夏利特医院 重症监护室 43》。现在,这部纪录片成为网络观看次数最多的电视台录制纪录片之一。在疫情最严重的几个星期里,摄制组陪同拍摄了您和您的团队。纪录片播放后,大众看到了您为了抢救病人而付出的努力。事后再回想当时的场景,对您来说是种什么感觉?”
丹尼尔·齐克勒:“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看了这部纪录片,因为我们没办法全员观看,全员到齐是不可能的。观看纪录片里的内容时,我再次意识到有多少人在这里失去了生命,最终我们还是无法帮助所有的人,尸袋是如何不断被拉上,殡仪员如何进进出出我们的办公室。我非常了解我的同事们,但在面对他们脸上在那段时间所呈现出来的压力和紧张时,我仍然会感到震惊。我甚至没办法一次性完整地看完这部纪录片,因为许多场景即使是第二次目睹,情绪还是会很容易激动。
尼克·劳伦茨:“您还能回忆起,对您来说,哪个时刻的到来意味着新冠疫情的爆发吗?”
丹尼尔·齐克勒:“记忆犹新,是在2020年2月。连续数日,我们一遍又一遍地看到和听到有关疫情爆发的新闻,病房内外一片喧嚣,对我来说这个场景有些诡异:到处都在为疫情到来做准备工作,采购医疗物资,整理病床床位,清理病房。然后,第一个病人被带到我们面前。我的同事在沉默良久后说,‘我们开始吧’。他当时颇具戏剧性的说话方式,至今都烙印在我的记忆中。”
尼克·劳伦茨:“过去的两年里,您是目睹了更多人的离去,还是陪伴更多人重获新生?”
丹尼尔·齐克勒:“我没有细数过,但很多人离开了。您要知道,一开始没有可以接种的疫苗。早期病毒导致了更严重的病毒传播。”
尼克·劳伦茨:“在您治疗的病患中,有没有人让您至今仍难以忘怀?”
丹尼尔·齐克勒:“我们的病房里有几名孕妇患者。每当孕妇被送过来,很明显,每个人都会格外紧张,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而是两个人。有一个母亲跟病毒抗争了很长时间,但她还是失去了孩子,仅仅几天后她也去世了。当时对整个团队来说是非常沉痛的时刻。当我们和病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但最终他们没有战神病魔,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尤其难过的。但如果想要坚持做这份工作,必须要在精神层面上紧紧地抓住一些美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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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劳伦茨:“那会有好的事情发生吗?”
丹尼尔·齐克勒:“当病人在一段时间后再次联系我们时,总会让我们觉得很开心。那些在康复中心重获健康的人,打电话告诉我们他们的现状。有一些年纪很大的病人在我们的病房里接受治疗时,我们讨论了鉴于他们的病情和年龄,治疗是否还有意义。当这些后来接受继续治疗的老人回来找我们时,尤其令人动容。他们曾一度想过解脱,但现在他们说很高兴能再次站在自己的花园里。”
尼克·劳伦茨:“疫情持续的时间越长,你们会越习惯于目前这种状态吗?”
丹尼尔·齐克勒:“实际上并不是。没有人会习惯持续增长的心理压力和不足的睡眠。但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突发状况。我试图在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里恢复自己。一有时间我就会立刻睡觉。其他同事则是去跑马拉松。随着越来越多的病人接种疫苗,我们对于情绪上的处理也变得更加从容。”
尼克·劳伦茨:“那些下意识拒绝接种疫苗的人死亡率更高吗?”
丹尼尔·齐克勒:“在第一波疫情爆发时被送来的患者,别无他法。被感染后,四周后离世,接受命运的打击:为此我一直深感痛苦。到了疫苗研发阶段,特别多未接种疫苗的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当然,我们为这些患者竭尽所能。但他们的死亡让我一度在思考:这些病人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他们原本可以避免死亡。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告别。”
尼克·劳伦茨:“您曾想过放弃吗?”
丹尼尔·齐克勒:“没有。”
我认为每个坚守在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都不曾想过放弃,因为每个人都有一种在危急时刻救助他人的使命感。在新冠疫情爆发期间,几乎没有人会考虑“我马上退出”。
但随着疫情的缓解,有些医护人员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认识的很多德国及国外的重症监护医生中,确实有人曾提及:这一切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创伤,我选择退出医疗行业。
我知道还有很多缩短了他们的工作时间,因为这份工作让他们的生活质量大大缩水。其中有医生,也有护士。
医护人员,不仅仅是行业名词,更是在这段黑暗日子里默默温暖和守护了所有人的天使。
广 告 时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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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来源

https://www.spiegel.de/gesundheit/daniel-zickler-intensiv-oberarzt-der-berliner-charite-ueber-zwei-jahre-arbeit-waehrend-der-coronakrise-a-cbd63278-240e-4798-85a7-5271b4f69a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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