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德国出现如此级别的飓风并不是百年以来的第一次。
在55年前,北海地区曾遭遇过一次更严重的风暴:六艘船被完全摧毁,至少有44名水手丧生。但直到今天,当时遇难的阿道夫·伯姆波尔(Adolph Bermpohl)救援船的事件仍然是一个谜。
1967年2月23日6点45分左右,黑尔戈兰岛(Helgoland)的灯塔守护员威利·克鲁斯(Willy Krüß)望向北方: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暴风雨发出诡异的嚎叫。这是他经历过的最强风暴之一,北海岛屿上测得的风速为149.4公里/小时——相当于14或15级。
克鲁斯在双筒望远镜中,似乎看到海面上一盏白色和一盏绿色的导航灯以及一盏探照灯,然而那一点光转瞬而逝。
次日,辛纳克·皮克(Hinnerk Pick)驾驶的海岛补给船“亚特兰蒂斯”号到达黑尔戈兰岛,船上有两名需要到阿道夫·伯姆波尔号上换岗的船员。然而伯姆波尔号并没有到,与计划中的时间已经晚了12个小时多。伯姆波尔号是公司里最现代化的船,船员也非常有经验。很明显,该船一定是出事了。
24小时前,当“亚特兰蒂斯”号从库克斯港起航时,一切如常。但在船行驶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后,飓风骤起。红砂岩的映衬下,湍急的水流看起来是鲜红色的。亚特兰蒂斯号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时刻后,才终于成功到达。
离岛回程时,皮克发现了地平线上的一艘船,正是伯姆波尔号:无线电桅杆折断,窗户部分破碎,上层船体凹陷。
当时,26岁的皮克已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海员,但海面波涛汹涌,皮克无法靠近。他通过无线电报告了情况,然后继续前往库克斯港。
当人们赶去把阿道夫·贝姆波尔号拖回库克斯港时,皮克已经没有勇气上船查看。船上的4名海上救生员和三名荷兰渔民全部遇难,他们都是皮克的朋友。
事故过后的一段时间里,皮克曾考虑过彻底放弃航海职业。但最终他还是做出了相反的决定——他自己成为了一名海上救援人员,直到75岁那年退休。
调查人员发现,贝姆波尔号上的深度计显示的最近水深为9.3米,波浪高度为10米,攀登网安装在母船的右舷,在子船的受损区域有来自伯姆波尔号的油漆痕迹,而两个船上的时钟在晚上7点同时停止。
23日晚,灯塔管理员克鲁斯看到的光线是这几名海上救援人员和渔民最后的生命迹象。
一艘荷兰渔船由于船舱进水,在位于黑尔戈兰以北的海域发出求救信号。伯姆波尔号到达后用救生小船接上了三名荷兰渔民。然而天气恶劣,他们暂时无法把小船拉上母船,只好开着两艘船返回。在行驶至黑尔戈兰附近海域时,两船同时倾覆。
伯姆波尔号是从北入口进入的黑尔戈兰,这里所有的海员都知道此处十分危险,船长保罗·登克(Paul Denker)为何做此决定不得而知。皮克说,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当时的海面布满狂风骤雨,雷达导航在这样的浪潮中几乎无法使用,而GPS在1960年代甚至还没有作为一个概念存在。
或许,是航道东北部的进场浮标被风暴卷走,导致贝姆波尔号偏离了航线。
或许,当时登克船长正想把小船上的人带上大船,结果两艘船在风浪中发生了碰撞。
今天,现代导航技术大大降低了海上灾难再次发生的可能性,55年前的黑尔戈兰岛北部航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永远成为了谜团。
这一次飓风在德语国家被更名为阿道夫·伯姆波尔飓风(Adolph-Bermpohl-Orkan),和这起事故一起被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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