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动物园有食人族！？把人当动物养，欧洲的人类动物园

2021-10-28

综合报道：小轶

位于汉堡的哈根贝克动物园（Tierpark Hagenbeck）有100多年的历史，是德国最早的无围栏现代动物园。然而，在上世纪30年代，这个动物园不仅展出动物，还展出人。这些像动物一样被展出的人，在当时被称为“真正的非洲食人族”。

哈根贝克动物旧照

这在今天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非洲最后的食人族”

克里斯蒂安·卡伦布（Christian Karembeu）是法国的一名足球明星，1998年曾随法国足球队赢得世界杯冠军。而他在几年前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家族历史：他的曾祖父正是当年曾在汉堡动物园被展出的“食人族秀”的表演者之一。

他的曾祖父威利·卡伦布（Willy Karembeu）是卡纳克族（Kanak）人，来自新喀里多尼亚（Neukaledonien），这是一个南太平洋的前法属殖民地。

1931年，他与其他大约100名卡纳克人一起从家乡被招募至巴黎，据称将代表新喀里多尼亚参加在巴黎举行的殖民地展览。

然而他们一抵达巴黎，就被带到了巴黎的的第一个游乐园（Jardin d’Acclimatation），后改建成“人类动物园”，卡伦布他们作为“食人族”在那里表演。

在演出中，他们必须表现得面目狰狞，发出狂野的尖叫声，“让所有的游客感觉害怕”。

不久之后，威利·卡伦布与另外30左右个男女老少一起被转到了汉堡的哈根贝克动物园。动物园在宣传海报中写着“南海上最后的食人族”。

食人族秀海报

在汉堡的几个星期里，这些卡纳克人几乎赤身裸体，挥舞着长矛，为游客们赤脚跳舞，即使下雨也必须“演出”。

绝望无助笼罩着这群被故意定义为“食人族”的卡纳克人，无奈之下，他们写信给法国殖民部长寻求帮助，希望可以离开汉堡哈根贝克动物园。

最终，威利·卡伦布一行人得以从汉堡回到法国，回到故乡。

克里斯蒂安·卡伦布说，他的曾祖父直到去世前都没有释怀这段经历，感觉“自己像奴隶一样”。

他希望，人们能重新审视这段历史。

萨米人的说法

对于动物园的野人秀，也有一些当年的表演者提供了另一种说法。

丹尼尔·哈埃塔（Daniel Haetta）是一名来自挪威的萨米人，他也参加过类似项目。不过在丹尼尔的回忆中，他们是很高兴来到德国的。

1930年，他与其他大约30名萨米人（带着驯鹿、狗和雪橇）一起参与了所谓的“大型极地秀（Riesen Polarschau）”。这是一个由下萨克森州的Ruhe公司组织的表演项目，当年与汉堡动物园的“食人族秀”是竞争关系。

萨米人表演照

根据当事人的说法，在当时的挪威，萨米人作为土著，文化上受到了压制。而在德国，他们的待遇很好，薪水很高。他们很享受德国人对他们文化的关注，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被展出”。

不过，丹尼尔的孙女苏珊娜（Susanne Haetta）对此还是持有批评的态度。她认为，以她对祖父和萨米人文化的了解，这些照片看起来还是在刻意营造某种“独特民族”。

最重要的是，尽管对萨米人的描绘似乎比其他族群更积极一些，是一种“浪漫化的野蛮人”印象。但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这种对文化的展示方式仍然大有问题。

动物园的回应

“食人族秀”的黑历史对于哈根贝克动物园来说显然是个棘手的问题。

在2020年，曾发生过相关的抗议活动。

当时动物园回应称：“动物园为它的创始人感到自豪。”

随即，动物园在一份声明中写道，“食人族秀”的参与者是“作为演员在工作，类似马戏团或杂耍表演中的艺人，有工作合同和薪水。”他们还强调，动物园方面一直视他们为客人，不存在虐待行为。

截止目前，园方不想对此事再发表评论或是接受采访。

哈根贝克动物园属于哈根贝克家族所有，动物公园创始人卡尔·哈根贝克（Carl Hagenbeck）是当时欧洲最知名的野生动物商、表演策划人。

人类展览，在当时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因此，1874年起，哈根贝克开始组织来自其他文化的人们在德国及其他国家巡演。在他去世后，这项生意由他的儿子们继承。

1931年在哈根贝克动物园的卡纳克人的“食人族”秀是哈根贝克家族策划的最后一个此类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