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丑闻：德国药店发口罩狂赚纳税人20亿欧！安永拒背锅，药房捐出利润

对于药剂师德特勒夫·格拉斯（Detlef Glass）来说，去年十二月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月份。

格拉斯在柏林拥有三家生意不错的药店，就在圣诞节前，联邦卫生部长斯潘主动送给他17万欧元的收入。

因为在2020年12月15日，德国联邦政府宣布，全德60岁以上的人，以及基础病患者，如慢性支气管哮喘病患、慢性心力衰竭患者、慢性肾功能衰竭患者、痴呆或中风患者、2型糖尿病患者……，都可以带着身份证和重病证明，自己或者委托他人到附近的药店免费领取FFP2标准的口罩。

格拉斯说：“这些口罩的进货价大概在1-1.5欧元之间。”

然而，联邦政府计算后得出：每个口罩的报销价格为6欧元。

格拉斯表示，这项惠民计划“效果非常好”！或者，更明确地说，“蠢人做事，躺着赚钱。”

从去年12月15日开始至今，药店提供了更多的免费口罩，获得更多的利润——据说，花费了纳税人20多亿欧元。

但，从最开始，联邦卫生部的专业部门的工作人员就反对免费分发口罩行动。这是西德广播电台（WDR），北德广播电台（NDR）和南德意志报（SZ）在《信息自由法》的帮助下获得的内部文件后获得的独家内幕。

文件表明，斯潘坚持己见，亲自出面驳回专家官员的反对声。

早在去年11月初，卫生部专家组就警告部长会出现“严重的财政问题”，同时指出许多受益人无财务问题，“完全有能力”自己购买口罩。

根据文件，另外八份专家报告明确表示：“必须放弃FFP2防护口罩免费分发计划。”

但是，斯潘固执己见，他用绿色铅笔在模板上手写了以下内容：“不，请在短时间内制定计划”。

最终结果就是，11月16日，部长与总理的会晤上，政府决定向弱势群体每人提供15个FFP2口罩。意思是要按既定方针办。

反对这项决议的卫生部的专家不得不开始为这项决议制定可行性方案。现在，事实证明这项政策即麻烦又昂贵。

据称，没有其他解决方案的情况下，联邦卫生部决定将这些口罩通过药房免费赠予全德60岁以上的人以及基础病患者。药房则可以获得每个口罩6欧元的报销价格。

联邦卫生部是如何计算得出，每个口罩的报销价格为6欧元，从获得的这份文件中看不出来。

不过，从该部的文件中，可以找到由安永的审计师编制的“价格样本分析”。安永已经就卫生防护设备的采购向联邦卫生部提供了咨询意见。

安永顾问提供了两个演示文稿：特定时间段内，不同口罩类型的价格。其资料来源来自比较门户网站，如idealo.de，geizhals.de和restposten.de以及关于口罩价格的新闻文章。

演示文稿上写道：10月初，口罩的平均价格为4.29欧元，批发价为1.22欧元，11月25日的价格需进一步确定。

联邦卫生部解释说，口罩，有可能购买价是1.22欧元。但还是决定报销价为6欧元，这是建立在4.29欧元的平均购买价格和药剂师的人工成本。

事件曝光后，安永公司应媒体要求发表回应：“原则上我们只给客户提供咨询，不负责具体的业务”。

11月25日，斯潘参加了与药剂师协会的视频会议。据说，其中一位与会者也认为6欧元的报销价格过高。他在会议上提醒与会者，他本人刚刚在一家连锁药店以9.99欧元的价格购买了5个FFP2口罩。

但是，斯潘坚持每个口罩6欧元的报销价格。

实际上，折扣商正计划，从12月开始，每个认证的FFP2口罩售价1欧元。

连锁日化用品DM老板克里斯托夫·沃纳（Christoph Werner）曾向卫生部提出，作为口罩的免费分发点，不需要每个口罩6欧元的报销价格，只需在每个口罩的净价基础上多支付1欧元。

问及是否有收到DM老板的报价，联邦卫生部既没有承认也无否认。

为500家医院和疗养院采购材料的采购集团ClinicPartner也表示，去年10月份之后，他们采购的FFP2口罩只支付1.20欧元。而且从去年夏天开始，口罩短缺的问题已解决。

显然，联邦卫生部的报销价格是在，没有通过零售贸易，也没有通过大宗订单的情况，无视口罩的市场销售情况决定的。

卫生部发言人说，他们之所以选择药店，是因为免费提供口罩会有“相当大的要求”，特别是在采购，质量检测，病人咨询和代金券方面。“其他连锁店或折扣店在这些方面，或多或少会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

不过，就在开启免费分发口罩的一周后的12月22日，德国《图片报》报道称，有老人质疑药店发放的口罩没有达到德国FFP2的标准。原因是，这些从中国进口的口罩，包装上的标记不是FFP2标准，而是KN95标准。

《图片报》还推测，可能这些KN95的口罩的特殊许可在3月31日就会到期，估计是一些大型的德国商家由于年初进货太多积压到现在，为了尽快清货，就趁机把这些口罩低价卖给药店。而药店为了牟利选择这些大型供货商提供的口罩积压存货。

弱势群体，每人可以领取15个免费FFP2口罩——分三个阶段领取：

12月，60岁以上的人都可以在药房免费领取三个口罩。按照联邦政府计算，德国有2730万人符合资格，这笔费用共计4.914亿欧元。

德国政府只是将这笔款项转给了药剂师协会，后者又将钱分配给了药店。不管他们分发出多少口罩，他们都会从联邦资金中获得固定的份额：平均每个德国药店超过25000欧元。

在接下来的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中，有权获得免费口罩的人从他们的健康保险公司获得12张代金券，然后他们可以去药房兑换口罩。据说，这批代金券的印刷产生了930万欧元的额外费用。

在每个阶段，均可一次性使用6张代金券去药店领取六个口罩。第二阶段，每六个口罩，药房可报销36欧元；第三阶段，每六个口罩，药房可报销23.40欧元。

据说，很多药房并不赞成联邦卫生部的做法，就算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也表示反对。很多药房将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口罩收益捐赠给慈善机构。

社民党（SPD）卫生专家卡尔·劳特巴赫（Karl Lauterbach）表示：“向所有公民发送口罩可能会更容易，然后改用FFP2口罩会更有效，更多人受益，价格反而会更便宜。”

的确如此：例如，汉萨同盟城市不来梅就更有效地组织了整个事情：该市邮局接到命令，在两周内向所有60万15岁以上的公民，每人提供5个口罩–每个口罩一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