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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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德国不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她不像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一样,可以以任何形式移民。从历史上来看,二战后,德国一片废墟,战后重建德国没有了男性劳动力。于是德国政府从土耳其、意大利等南欧国家招来劳工,其中土耳其的劳工最多。这批劳工后来留了下来,把他们的家属也带到了德国。现在,土耳其裔人在德国有600万。
东西德分离时期,东德从越南以合同的形式招来了劳工,这些劳工在东西德统一后,有一部分以自愿的形式留在了德国。
1978年,越南当局排华,越南华人怒奔大海,成为世界著名“船民”,在公海上,德国寻找救回了4万越南华侨,这4万华侨后来又把家人接到德国来团聚。
1998年,科索沃战争爆发,德国接受了大量战争难民和经济难民。
2015年9月5日,德国总理默克尔下令放弃边界检查,让横渡地中海穿越巴尔干的难民,在不需要任何纸张检查的情况下,全部涌进德国。这一年德国接受了110万难民,其中40%为叙利亚难民,其他来自阿富汗、伊拉克、伊朗等。
这些就是德国移民的主要来源,与其说德国是移民国,不如说是难民接受国。我这样解释移民的成份,是为了更好地解释德国的移民政策和移民状况。
说到中国移民,他们大多数都是中国留学生,毕业后留下来在德国工作,有了长期稳定的工作后,可以拥有永久居留权,也有一部分是通过婚姻移民的。
我是1997年来德国的,当时,我已经40岁,尚未结婚,顶着“老姑娘”的压力,想改变一下生活环境。经朋友推荐,来到了德国下萨克森州的奥斯纳布吕克大学注册读书,正如《瓷器的传说》里写的一样,在这里认识了“中国迷”丈夫。
德国总理默克尔和难民合影
恩:我在德国大学选修的是德国文学。但是,没有修完,因为,后来结婚生子,再加上年龄也大了。关于我先生“中国迷”,这在我的文章《瓷器的传说》里有详细介绍。
《瓷器的传说》载于德国最大华人报纸《华商报》(2009年5月1日,第240期)
在这里,我大概地说一下,我先生的外婆喜欢瓷器,是中国瓷器收藏者。
18、19世纪,欧洲人以拥有中国瓷器作为身份的标志。二战战败后,德国割地赔偿,外婆一家在逃难中丢失了中国瓷器。从此,外婆总是逢人就说她那丢失的中国瓷器。外婆心心念念的中国瓷器,在我先生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神秘的种子。所以,在1979年中国改革开放后,他就来到中国,寻找外婆所说的神秘瓷器。
第一次中国之行揭开了中国神秘的面纱。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使他震撼,瓷器只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折射,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文化宝藏,他要去探索,去触摸。他知道,要想认识一种文化,语言就是他的钥匙。40年前,他开始了艰难的中文学习。从此,他把度假锁定在中国,把业余学习锁定在中文,家里的家具摆设都是中式,墙上挂的是中国画。他除了工作,其他的一切都围绕着中国文化。所以,他在我们小镇也成了著名的中国迷牙医。
中国迷牙医
恩:我住的德国小镇Badlburg,是下萨克森州的文化小镇。普鲁士王国的第一个王后苏菲·夏绿特就出生在我们小镇。
小镇有夏绿特城堡和历史博物馆,典雅古朴,四面环山,森林覆盖面广,空气新鲜,水质优良,所以,小镇还是疗养胜地。另外,小镇是本地区的教育中心,孩子们不出镇,就可以在这里上小学,读中学,上高中。孩子们在这里应有尽有地健康成长。小镇交通方便,购物也方便。
夏绿特城堡
我们小镇有1.2 万人。从中国大陆过来的只有我和另一位女士,我们俩都是中德混合家庭。她和德国丈夫都在大学里教书,融入了德国社会。
其他的中国人,就是当年的越南华人难民,有几户人家,他们中的第一代移民,没有能融入德国社会,有的甚至还不会说德语,但是,他们的移二代进入德国学校,接受德国教育,已经完全融入了德国社会,并且取得了成功。和他们的父辈们相反的是,他们已经不会说中国话了。
恩:修德国文学没有成功后,就帮忙我先生打理牙科诊所。在这个工作中,我广泛接触到了德国社会。我对病人温暖体贴,得到了他们的肯定和喜欢。
恩:说到移民的“文化休克”,一开始是全方位的,方方面面都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已经分不清自己身上的文化来自于那一方了。
认真回想起来,第一大“文化休克”就是:在德国,星期天不但商店不开门,就是个人在家也不能做动静很大地做家务,比如,在花园里不可以用除草机除草,也不可以在花园里晒衣服。他们说:星期天是上帝的日子。
还有一个“文化休克”,就是听到德国孩子可以直呼其父母的名字。记得我第一次随我先生去拜访他的父母时,听到他的弟媳呼公婆名字,感到很吃惊。果然,当婆婆做自我介绍时对我说: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也可以称呼我为“妈咪”。我当然选择了按我们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妈咪”。
在饮食方面,德国人每天吃一顿热食,早晚都是冷食,这个习惯,我们中国胃很难适应。经过这么多年的适应,努力改造自己的中国胃,现在,早餐已经完全是德国早餐的模式。但是,德国主食土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适应,因为,吃太多的土豆会有胃酸。
恩:这个话题问得很意外,让我颇费思量,我在脑海里搜索,人们都说:德国有世界上最精细的厨房设备,却有世界上最难吃的饭菜。情况确实如此吗?
在我的脑海里寻找我做的德国餐,有没有一款是有讲究的呢?有!很真有一款,每一个德国人都津津乐道的季节时令蔬菜——芦笋(白)。在我们这里,每年的5月初开始(看气候,如果4月天气好,在4月底就开始)芦笋上市,各个餐馆都会推出时令芦笋。亲戚朋友家请客吃饭也要芦笋招待。我们家会从一上市就开始吃,直到6月28日这一天结束(种芦笋的农民,为了来年有收成,必须在这一天结束收割,让芦笋根养息)。
芦笋虽然是蔬菜,但是,德国人吃起来就拿它当饭吃,吃起来每人都是以公斤计算。
买回来削皮,整条放在水里煮,水里放少许盐和糖,煮十分钟捞起。在煮芦笋的同时,
另一个锅煮盐水土豆。配芦笋的各个地方有所不同,有猪排,有炒鸡蛋,有培根。调料汁,可以是简单的黄油,也可以是“荷兰汁”,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特制。
我喜欢在这个季节采些野韭菜,切碎,用橄榄油和盐调成汁,浇淋在芦笋和煮土豆上。煮芦笋的水,加上黄油、芡粉和奶油,也是一道美味的餐前芦笋汤。
德国传统白芦笋
恩:虽然说到德国前,在国内也上过德语速成班,但是,到了德国机场连“Gut Tag”(你好)都听不懂。所以,到了德国第一件事就去学习德语。
起先去的是零基础的德语班,由国际联盟组织举办,有官方背景,学费便宜。在零基础上学习,经过考核,进入中级班,再考试及格可以进入高级班。高级班毕业后,拿到这个毕业考试证书,方可申请在德国的工作(如果你的签证允许工作的话)。同时,这个证书拿到大学,也可以获得大学正式注册。(德国大学给外国学生一年的时间学习语言)。
2015年以前,德国移民局对移民没有语言学习的要求。如果你是劳工来德国的,那么,没有语言要求,在德国合法工作8年后,就可以获得移民身份。所以,在德国的土耳其裔的劳工,有的几代人还不会说德语。还有,在中国餐馆的劳工也没有语言要求。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有学习语言的鼓励政策。直到2015年,入德国国籍才有一个融入课程并且考试的要求。这是由德国移民的成份所决定的,难民身份如果获得承认,只要没有犯罪记录,达到一定年限就可以转为德国公民护照。
赵:您有一个亲生的女儿,还有一个助养的女儿,两个女儿都在德国出生、上学,各有所长,在您生日、结婚纪念日、母亲节……都会亲手制作礼物,给您带来惊喜。
恩:德国教育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德国的开放式教育,不搞死记硬背,小学阶段重点培养孩子们的学习兴趣,一、二年级没有考试也没有成绩单。
重视培养孩子们的想象力,而不是标准答案,甚至不允许家长修改孩子们家庭作业中的错误。
中学阶段培养独立思考,团队合作,老师给一个题目,学生们几个人一个小组,共同完成,并且在班级里公开演讲。这样既培养了团队精神,也培养了学生们的表达能力。
在德国儿童保护方面,也令我要深刻的体会,并且震撼。德国的父母对孩子没有绝对的拥有权利,当父母不合格时,国家青少年管理局有权利把孩子带走。同时,没有能力养育孩子的父母也会失去孩子。
众所周知,打孩子违法,孩子会被带走。如果你喝酒吸毒,不管教孩子,对孩子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孩子也会被国家青少年管理局带走。如果父母有病,没有能力养育孩子,孩子也有可能被带走。总之,在德国做父母,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合格的父母,就会被褫夺抚养权。
恩:老一代移民,由于自身的原因,在子女说中文教育方面有不足。
其实,他们也很努力,他们资助办中文学校,只是孩子们不愿意学习,认为学那个遥远的语言有什么用。
可是新移民,在这方面汲取了老移民的教训,带孩子们回中国,让孩子们亲身体验中国,接触中国,让他们对中文有实践的体会和感觉。和中国亲人接触,主动爱上中文。
再加上中国现在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软实力(如音乐、电影)的增强,使孩子们非常渴望学会中文。
我们的孩子,就是每年带她们去中国体验,我在家坚持和她们说中文,她们俩都会中文,但是,写还有些困难,我女儿真儿打算大学专修中文,并且打算有机会回中国精修中文。
《在德国成长》,恩丽著
恩:是的!如果不是移民,我对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就没有体会,也就写不出来这些文字。
如果不是移民,我不会亲历另外一种教育体系,也就没有我关于德国教育的文字《在德国成长》。
如果不是移民,我也不会看到欧洲地中海沿岸的风土人情、文化历史,写下旅游观光的文字。
如果没有移民,我也写不出小说集《永远的漂泊》, 那是一代华人九死一生的难民经历。
18岁的恩丽
去德国前的恩丽
恩丽的作品
恩:在我文学梦的路上,我始终保持一颗好奇心和童心,对新奇的事,思考分析后愿意用文字与大家分享。在文学梦的路上,永远学习,永远不满足现状,用文字记录生活。我手写我心,写我的生活,写我的感悟,写我旅行中的人文故事。
恩:起先,我把这些记录在新浪微博上,被当时的德国《华商报》主编修海涛发现,他邀请我在《华商报》上开专栏,以“文化之旅”命名。
这对我的文章有一定的人文历史内容的要求,所以,我在写专栏时,特别注意德国的人文历史。在这方面,我有一个得天独厚地条件,写这些文字时,我先生给予了我好多的指教和帮忙,在这里我也要谢谢他。
“文化之旅”发表的频率,在疫情前半个月一期,后来纸媒走下坡,一个月一期。每期字数2000字左右,可以写上下集,或者连载。读者反应很好,很多读者通过文章认识了我,当在中国人聚会的场合,做自我介绍时,会有读者说:哦!你就是恩丽,我看过你的文字,很喜欢。在你的文章里,看到有德国的历史人文故事。也有的说:就喜欢你的文笔,你的文章风格,接地气有内容,我们在你的文章里看到了我们自己。
我接触到的德国传媒就是当地的报纸,德国电视,还有德国的一些生活杂志,如《焦点》、《生活》《花园》等。在德国的文学书籍方面,我在镇中学的图书馆做义工,接触到德国的青少年文字作品比较多,他们有这类的专门作家,学校图书馆在疫情前也常常举办作者读书会,让作者和读者面对面交流。我很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
恩:中欧跨文化交流协会,是我在德国参加的第一个文学团体。我在该协会做过两届副会长,参加主持了《走近德国》和《留欧视界》栏目。
该协会出版了我参与编辑的 《走近德国》一书,还举办过在法兰克福的文学研讨会。因为是中文文学团体,所以和德国主流社会没有互动。
非常遗憾的是,由于一些个人原因,我现在已经离开了该协会。2020年5月,由荷兰作家梦娜创建“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我担任创会副会长。
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成立一年多来,已经出版了三本书。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与剑桥美术艺术协会、剑桥华人社区中心联合举办了文学公益讲座,基本每月一期。
这个协会还有两个公众号,一个“华人头条”等平台,供会员发表作品和评论,使大家共同提高。
会员每个月的格律诗专题创作已经成为风尚,提高了自己的古文诗词修养。协会还向香港文学杂志《文综》推荐会员作品,以便获得更广阔的发表空间。会长梦娜还与国内《华文月刊》联手,推出“世界华文华人作家作品选”栏目,推荐欧洲新移民作家协会的会员。
恩:在欧洲有影响力的写作协会有:
1.已经有30年历史,由老作家赵淑侠创建的“欧华作家协会”,我也是该协会的会员。
2.刘瑛创建的“中欧跨文化交流协会”。
3.由荷兰的梦娜创建的“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该协会目前在册会员47人,主要是欧洲新移民写作者,还有国内外知名教授、学者做顾问。已经出版的三本书是散文小说集《异彩纷呈新画卷》、散文集《心归处》和诗歌集《飞云集》。
我们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今后打算,今年如果疫情允许,开一次线下年会,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做一个学术研讨会。目前,协会正在筹备《新移民文学》杂志出版事宜,同时举办主题为“母亲”的征文活动,继续为《文综》和《华文月刊》提供稿件。
协会在荷兰《联合时报》上开设文学专栏:“新移民文学”,属于纸媒半月刊。征稿对象以欧洲的华文作家、诗人、文学评论家、艺术家等的作品为主,同时接受世界各国华语作家们的优秀作品。
协会有自己的文学采访视频,叫“叙谈文心”,分期采访本协会会员,分享写作心得,相互学习促进,提高写作能力,鼓励会员之间的文学互动。
另外,协会每年都会举办散文、小说、诗歌、艺术等朗诵和学术交流会,丰富海外华人作家的文化生活,让世界看到一个积极向上的华文作家们的精神面貌。协会也受邀推荐会员的优秀作品,参与国内大型文学团体的文学比赛,以及国内大型网络文学网站的活动。
今年北京冬奥会期间,协会受邀参与共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北京冬奥图书的现场交流会。
协会受到各界文学团体关注,与其他兄弟文学团队共办过多次文学讲座及诗歌朗诵会。CCTV诗歌春晚欧洲会场,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第一个参加,多数会员的诗歌受到好评。协会也给会员在国内的文学网站开辟了文学的绿色通道。同时,协会号召会员参与国内外文学比赛,选择会员佳作,以协会的名义集体推送给比赛主办方,为会员提供与外界交流文学的机会,扩大创造空间。另外,协会有自己的网站,文学信息、会员新作、新进步等,都会在网站上刊发。本来一直运行良好,去年因网站工程师不幸去世,不得不暂停。但协会决定启动新网站,现正在完善中,很快就会有一个全新的欧洲新移民作家协会网站与大家见面。
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2021-2022年出版的书
恩:在德国的华人中,用德语发表作品的不多,据我所知有一位柏林的女作家罗令源用德语发表作品。还有一位瑞士的老作家朱文辉,用中德双语写作。
恩:非常多,就在我家的书架上就有德文版的《金瓶梅》《红楼梦》《西游记》、鲁迅《呐喊》、闻一多作品集、郁达夫作品集,溥仪《我的前半生》。到现代张洁《沉重的翅膀》、陆文夫《美食家》、王朔选集、姜戎《狼图腾》、白先勇《寂寞的十七岁》、巴金的《家》、王蒙的《蝴蝶》、钱钟书的《围城》等等。
恩丽家书架上被译成德语的中国书
恩:这些被翻译的书里,没有顾彬的译作。顾彬跟中国的诗歌界接触的比较多,翻译过中国古和现代诗歌。
严格的来讲,顾彬不是一个翻译家,他是一个中国文学的研究者、学者、评论家。
对于一个西方的评论者,批评是他们的职责,对于他的犀利批评,我觉得有些危言耸听,博人眼球,有些片面。
恩:中国神话。
恩:计划读些德文文学原著,如托马斯·曼的著作。
恩:我现在还保持着中国护照,我在德国是永久居留。
我们在海外不管多少年,我们的外貌都不可能改变,我们永远都是外国人。但是,我们要入乡随俗!在德国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积极融入德国社会,力所能及地做德国公民的社会义务。
恩:讲好中国故事的第一步就是要讲好德语。积极和德国人沟通,把我们的声音传出去,表达出来。当德国社会对我们有不公平的评论时,和平理性地解释中国。
讲好中国故事,我们海外中国人应该多参与德国的社会活动。我本人加入德国慈善机构的翻译团队,为社会弱势群义务服务。积极参与传播中国文化活动,当小镇有文化活动时,义务参与,写中国字,做中国美食,讲中国神话故事。放幻灯片给他们看我们回中国的旅游片,让他们知道现在中国的样子。
我永远记得,20多年前,在德语学习班的第一天。当我结结巴巴自我介绍,我来自中国时,很多人都笑弯了腰。我被笑懵了,问笑什么?他们用手比划着说:我们还以为中国人都像京剧脸谱上的一样,眯缝眼,调眼角呢。原来中国人也和我们一样。从此,无论任何场合,我都会强调自己的中国人身份,并且非常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带孩子常常回中国,让孩子看到中国的进步,孩子们在同学们中间的讲述,比我们讲的效果要好100倍。
恩:德国主流社会,喜欢听中国古文化的故事。
恩:我们在德国每天的主流媒体上看到听到的是这样的。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德国的主流媒体、国家电视台播放的关于中国的信息,都是中国的长城、中国的瓷器、中国的历史故事(如秦始皇)。现代中国发生的故事,他们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不喜欢报道中国进步的故事,而是只有批评。比如2008年中国举办奥运,德国的主流媒体一片负面报道,总是把体育和政治联系在一起。当时一直强调中国的人权问题,还有中国的贫穷问题。到了2022年中国举办冬奥会,媒体还是批评中国的人权(新疆)问题。
恩:这场疫情席卷全世界,德国人和世界其他地区一样,都经历了隔离和封城。疫情变化反反复复,德国社会和学校,随着疫情变化也是反反复复地封封解解。
人们在这个过程中充满了不确定的危机感。但是,我们始终注意保护自己,不聚集,不开派对,保持社交距离。可是,学校感染还是无法避免,我女儿就是在学校活动中被感染的。
当时,德国对不满18岁的孩子,还没有批准打疫苗。那时,女儿还没有18岁。就在她打算过了18岁生日,就去打疫苗,也就在她18岁生日之间,她被感染了新冠。
当时,我很紧张,在德国除了重症,没有集中隔离,只能在家自我隔离。这就增加了我们家其他成员被感染的风险。我们只能自我保护,送饭到女儿门口时都带上口罩,为女儿做增强抵抗力的饮食,爸爸给予精神上的鼓励。
我写过一篇专栏文章,讲述了在德国居家隔离的全过程。病情是严重的,她的味觉和嗅觉都失去了。但是,女儿才18岁,还年轻,没有转成重症,半个月在家休养后,身体的体力就恢复了,但是,味觉和嗅觉直到3个月后才慢慢恢复。万幸的是,在我女儿被感染的情况下,我们家其他成员都没有被感染。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打了预防针。
2022年4月2日,德国政府宣布解除一切防疫措施。
恩丽的《“10天,女儿战胜了新冠”——讲述德国华人家庭感染新冠后的惊心动魄》,载于德国最大华文报纸《华商报》(2021年9月1日,第528期)的恩丽专栏《文化之旅》
江苏南京人,汉语言文学专业。1997年定居德国,从事中文教学、翻译,为欧华新移民作家协会副会长、欧华文学协会会员、《华商报》专栏作者、北京《现代教育报》特约通讯员。
出版长篇纪实《在德国成长》、小说集《永远的漂泊》,参与编辑《走近德国》《异彩纷呈新画卷》。作品被收录于《心归处》《当远方近在咫尺》等小说散文合集、《天那边的笛声》《海这边的足迹》《诗情画意》等诗集。
作者简介
赵庆庆,南京大学外语部副教授,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理事兼史料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加拿大华人文学学会委员,《世界日报》华章版编委。
南京大学英美文学硕士、艾伯塔大学(the University of Alberta)比较文学硕士。出版专著《讲台上的星空》《枫语心香:加拿大华裔作家访谈录》《枫雪同行:加拿大华人作家访谈录》《加拿大华人文学史论:多元和整合》《奇人·奇书·奇遇》《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合著)及多部译著等。
曾参与国家社科项目“中外文学交流史”,主持中国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加拿大华人文学史论”、中国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文本、史料、微纪录片——加拿大华人作家大型系列访谈的构建研究”,以及“锦帆竞发扬子江:江苏籍海外作家系列访谈和评论”,此为江苏省作家协会2021年度“重点扶持文学创作与评论工程”。曾任教育部985工程基地特别项目“英语语言文化系列辞典”副主编,参编《综合英汉文科大辞典》《英汉全功能词典》《外国传记鉴赏辞典》等获奖词典。
曾获加拿大政府颁发的研究专项奖和项目发展奖、中加政府联合授予的中加学者交换项目奖、中国加拿大研究优秀专著奖、中国加拿大研究优秀译著奖、南京大学教学奖和人文社科成果奖、艾伯塔大学优秀研究生奖学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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