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被性虐,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地狱就在德国天主教会福利机构…男孩女孩都逃脱不了

 

 

综合报道:晓棠
弗朗兹·迈尔(Franz Mayer)前臂上锚刺青的印记依然可见,这是他用蓝墨水给自己纹的,那时的迈尔才十岁,那是1953年。

迈尔手臂上的刺青
年仅十岁的迈尔能忍受这个痛苦,对自己做近乎于自残的事情,源于他的童年。
今年78岁的迈尔住在下萨克森州的一套公寓里,时隔半个世纪,他终于开口讲诉他在四个天主教家庭中被性虐待,时间跨度超过15年的故事。

“我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

迈尔今年78岁。现在的他行动能力被减弱,他必须依靠椅子或者助推器才能在房间里走动。现在,他坐在助推器上,将那些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迈尔和他的助推器
“从六岁开始,我定期的、系统性的受到来自天主教家庭的性虐待。”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迈尔说。
自2013年以来,迈尔一直有护理人员每天会来看他两次。每次,当有新的女护理人员来拜访他时,他就一定会强调,“如果我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请不要觉得被冒犯了。” 
迈尔无法压制那些关于女性的记忆。比如,“修女会要求你光着下半身,然后打屁股”。
此外,迈尔还总喜欢穿宽大的背心和宽松的长裤,也总是自己清洗某些衣服,因为他的肛门还带着童年时代的伤害。
“所有有点勒身体的东西都会让我感觉到疼痛。”
想到这儿,迈尔失声了,将近一分钟后,他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从6岁到20岁,迈尔一直在天主教的福利机构生活。
“我在每一个地方都受到了性虐待。”

“排队”等待性侵

迈尔说自己在1951年之前一直住在位于巴伐利亚的下哈兴(Unterhaching)的福利机构约翰纳家(Johanneshaus)。但因为年代久远,现已经无法找到相关的资料。
约翰纳家(Johanneshaus)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迈尔在1951年1月至1955年6月期间住在约翰纳家。
根据慕尼黑和弗莱辛总教区的管区文件,他后来还被暂时安置在了上普法尔茨州的埃茨格斯里特(Etzgersrieth)和慕尼黑的赫克歇尔诊所,直到1957年2月。
1957年2月到1960年3月期间,他被安置在位于皮乌斯海姆的天主教青年会(Katholische Jugendfürsorge)。
迈尔具体讲述了他在福利机构约翰纳家的情况,他在那里住了四年半的时间。
“一个接一个,在牧师的办公室里一般会有10到15个,像我这样的人在‘排队等待’。”
在被用马鞭打屁股之前,迈尔被告知要脱光衣服。“十到二十鞭子是很平常的,”迈尔说。而那时执行惩戒的牧师则会用另一只手解开裤子开始自慰。
迈尔的手臂在颤抖,身体在抽搐。对他来说,讲述这个故事很困难。
迈尔已经忘记了这些牧师的名字,但他记得他在皮乌斯海姆遇到的一个牧师是一个推崇类似奴隶制组织的负责人。
年幼的孩子会受到年长学生和工作人员的性虐待,那些特别会忍耐的人会得到如香烟等的奖励。而迈尔的这些回忆与其他经历过天主教会机构的人的揭露一致。

困难重重的调查

在天主教的这些行为被揭露以后,相关机构展开了调查。
但据了解,慕尼黑和弗莱辛总教区区委托的律师只调查一部分神职人员。或许会涉及神职人员所在机构,可在调查中,有时因为“资料缺失”一些机构不会被调查;有时,因为这些机构“由独立团体或协会管理”的原因,所以“不可能对其他众多教会法律实体的情况进行全面调查”。
而迈尔的言论并不能被当作证据,“他只是在描述回忆”。这位78岁的老人有时会说到一些细节,但有很多空白,这给追踪工作带来困难。负责调查的律师之一普什说到。
“通常情况下,成年人不能完全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什么时候在哪里。日期、地点、名字……这些东西在几十年里会变得模糊不清。特别开心或特别糟糕的事件才会留在记忆中。而迈尔的记忆是迷糊不清的。”
迈尔的床是一张可调节高度的床,床上有一个三角把手。迈尔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会紧紧抓住那个把手,回忆里涌现的全是修女、牧师和他的同学们。
因为迈尔对福利机构约翰纳家发生的性虐待有详细的描述,这也就促使迪林根方济各会在2021年对此事进行了调查。他们找到了一位30多年前去世的前家庭牧师。
据说,当时有一份关于他“因道德行为不端,父母对牧师提出申诉”的文件。但档案显示,这名家庭牧师在一审中被宣告无罪,在下一审中由父母发起的两次审判中也是如此。
关于迈尔对修女的记忆,经过彻底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他的记忆。“我们将努力对此事做进一步澄清,”教会相关发言人称。
不过,目前有越来越多受过教会侵害的人站出来,提供更多的间接性证据。
也许有一天事情的所有真相将被得到还原。

与过去的记忆战斗

现在,迈尔已经扔掉了几十年前那段时间的所有文件。“我想忘记一切,”他说。但他从未成功过。
“在那些事情发生后,我经常用酒精和一些药物来麻醉自己。我成了瘾君子,也成了罪犯。”
因此,在经历了天主教的收容机构生活后,迈尔又多次进入监狱。“监狱生活比收容所里的日子要轻松得多。”
30岁时,迈尔选择离开德国,前往美国。
当2010年奥登瓦尔德学校和埃塔尔修道院的虐待指控曝光后,迈尔又重新回到了德国,他不想再继续沉默,也开始积极寻求专业的心理治疗。
在2011年5月19日的一封信中,迈尔的精神病医生提出了对他所经历事情进行经济赔偿并承担治疗费用的申请。
迈尔的律师
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在第一次申请被拒后,2018年,迈尔提出了第二个申请。“我花了很大的勇气才再次提起这件事。”
据慕尼黑和弗莱辛总教区管区称,迈尔在2019年收到了前皮乌斯海姆赞助者的5000欧元的补偿费。而这对于迈尔的经历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补偿。
对迈尔来说,他活着就是在不停与那些旧的记忆战斗,很痛苦。

教皇是帮凶

其实,长期以来,关于天主教会虐待的新闻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最近一起轰动全球的天主教会虐待事件莫过于针对教皇本笃十六世的指控。
在慕尼黑Westphal Spilker Wastl律师事务所提交的专家报告中研究了1945年至2019年间指控天主教会的虐待案件,报告共列出了497名暴力受害者。
其中,247名受害者为男性,182名受害者为女性,有68起案件无法确认其身份。所涉及的60%的男孩在8到14岁之间。
被指控的犯罪者至少有235名,其中包括173名牧师和9名执事。
天主教会虐待案另外的受害者
而本笃十六世在1977年至1982年期间担任慕尼黑和弗莱辛的大主教,因此他被指控在处理教区性虐待案件方面存在不当行为。
“在任何情况下,当时还是红衣主教的教皇约瑟夫·拉辛格(Joseph Ratzinger)都应该严格拒绝任何不当行为,”教皇批评者说。
“但教皇行为不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特别是在他与一位来自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牧师的交往中。而且,他被从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调到拜仁州后,并没有积极处理儿童被虐待的案件。”
据悉,在牧师虐待儿童的行为被曝光后,教皇当时也没有根据教会法律采取任何行动。此外,在另一个案例中,一位来自国外的牧师被接管到大主教区服务,尽管他在国外被定罪。“而拉辛格知道这位牧师以前的历史。”
目前,对于教皇对虐待案的消极处理,梵蒂冈表示将审查专家意见后再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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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来源

https://www.sueddeutsche.de/projekte/artikel/muenchen/missbrauch-in-der-katholischen-kirche-faelle-die-im-gutachten-fehlen-e880727/
https://www.tagesschau.de/inland/missbrauchsgutachten-kirche-103.html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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