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报道:晓棠
11月中旬,文森特(Vincent)在Instagram上分享了一张莱比锡克拉拉·泽特金公园(Clara-Zetkin-Park)的长椅的照片。
在这张照片上,可以明显的看到,长椅上被人用金色的笔书写“仅限接种疫苗的人坐”。
不过,文森特在标签#ImpfDichInsKnie下分享了这张照片。
他是德国尚未接种新冠疫苗的20%的成年人之一。
文森特表示自己永远都不会接种疫苗,不是因为他不能接种,而是他不愿意。尽管现在政府出台的新冠防疫措施对他的生活已经带来了诸多的限制与不便。
在德国,那些不愿意接种新冠疫苗的人有的是在等待灭活疫苗;有的害怕mRNA疫苗的副作用;有的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免疫系统;有的则是所谓的“阴谋论者”和“横向思维者”。
而文森特表示,他不想被新冠大流行病主宰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这个联邦州是整个德国否认新冠病毒和未接种疫苗的人最多的地方,也是德国冠疫情最严重的州。根据今年春季的一项调查,萨克森州有28%的人认为这场大流行病是一个阴谋。
面对这样的局面,文森特说,“这真的让我感到害怕。”
在他的Instagram主页上,他#IMakeDaNotWith为标签分享了一段视频。他对着镜头说,如果这个国家的公民真的要被强制注射疫苗,那么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德国,远离欧洲。“现在政府的宣传让我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导致我对所看到的东西感到疏远。”
其实,在9月份,文森特仍然相信,接种疫苗的人和不接种疫苗的人可以并肩生活,彼此相伴。但因为他Instagram的帖子,很多亲戚已经与他断绝了联系。
当一位女士得知他不想接种疫苗时,便中断了与他的约会,他被一个人留在了咖啡馆里。
此外,文森特还因为在柏林蒂尔加滕公园的“横向思维者”示威中与国家民主党(NPD)官员和右翼极端分子一起抗议而被称为纳粹。
虽然没有亲情、爱情,被认为是纳粹。但在文森特看来现在的日子还不算太糟糕,“至少我被允许进入超市购物。”
文森特拒绝注射疫苗,并认为自己没有因此影响他人。因为,他坚信自己已经在春天感染过了新冠。
“当时我去朋友家住了一周,朋友家有一个人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
文森特表示,他经历了六个月的疼痛,“这是我一生中从未经历过的。肺部很难受,呼吸困难。”
因此,文森特声称自己已经有了新冠病毒的抗体,不再对他人构成危险。但他并没有官方开具的痊愈证书。
很多东西是用无法用数字来证明,也无法用有效性、可靠性和客观性等科学质量标准来衡量的。文森特认为。
“现实中存在着比科学所能证明的更多的东西。如果说我们能证明的东西就是真相,而不能证明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这不是很明智。”
比起科学的测试,文森特更愿意相信自血疗法(Eigenbluttherapie)的功效。
当他还是个孩子时,他的父亲用这个治疗法治好了他的花粉症。
所以,他认为自己已经战胜了新冠病毒,因为他有匹配的症状,官方证明也就不必要的了。
“新冠病毒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紧迫的问题,我们人类才是。”这是文森特不愿意接种疫苗的第二个原因。
他常常感叹世界的现状,“我们人类如何对待这个世界,最终,冠状病毒就会怎样对待我们。”
文森特出生在德国南部。据他介绍,他靠从事身体护理行业赚钱养活自己。但自从新冠病毒爆发后,他不得不接受“哈茨四”(德国政府对贫困者的补助)的社会救济。
今年春天以来,他一直在努力成为一名非医疗从业人员。
在拒绝接种疫苗这件事情上,文森特认为自己“很有想法”,跟按照政府指示行事的人“不一样”。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告诉母亲不想再去上学。“我认为整个学校系统是为了培养顺从和温顺的人,而不是独立思考的人。”
当他进入H&M商店,看到那里出售的大量衣服时,他会感到愤怒。他想到了生产这些衣服的人,想到了面料加工所造成的环境污染。
当他在公共厕所里洗手时,看到旁边的人往手上抹了很多香皂,他也会很生气。“香皂中的微塑料会进入下水道,最终进入海洋。”
在海因里希·伯尔基金会委托巴塞尔大学进行的一项最新研究发现,“横向思想者”主要来自环保主义、另类主义和人本主义的人群中。在这些圈子里,自由和个性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当涉及到健康和自己的身体时,他们不遵循任何指示。
文森特就是这个理论的忠实拥护者,“与其积极对抗这一流行病,不如退一步。你只需要相信免疫系统而不是技术。”
但是,如果我们大家都这么想,不接种疫苗,那些我们社会中年长的和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怎么办?那些因为医院人满为患而无法再接受医疗服务的人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文森特承认新冠病毒所带来的影响,但是他认为:“每年也有类似数量的人死于酒精和烟草。”
据估计,德国每年有超过12.7万人因吸烟而死亡。根据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KI)的数据,2020年因新冠而死的人不到4万2千人。
所以,文特森的理论又与我们目前正在经历的大流行病有什么关系?酒精和尼古丁成瘾都不会传染。
而且,在大流行病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通过接种疫苗来避免感染或者减少医疗系统的负担。但这在文森特看来是说不通的。对他来说,非黑即白。
文森特提出了无法证明的论点,并指责“主流”过于盲目和狭隘,无法感知他的思想。在这一点上,他感到被抛弃、被误解、被忽视。
现在,文特森所处的萨克森州的医院正处于崩毁的边缘,面对政府不断出台的严格的新冠防疫措施,他却认为“我感觉我生活在一个精神病集体中,”这是他对自己目前生活的总结。
因为,他认为来自英国的研究表明,医院里80%的人都接种了疫苗。“联邦政府只会散布恐慌,而民众盲目地听从所有指令。”
文森特告诉记者,他的女朋友对接种过疫苗的人有生理反应。”当她与接种过疫苗的人在一起时,会扰乱她的周期,导致大量出血。”
但是据文特森说,女朋友的家庭医生并没有认真对待她的这种担忧,而是把她送走了。
虽然,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表明接种疫苗的妇女会扰乱未接种疫苗妇女的周期。但文特森表示,他的女朋友认识另外两个有同样问题的女性。
文森特说,他很害怕。不是因为病毒本身,而是因为新冠政策可能对他生活产生极大的影响。
“如果国家坚持执行它的规则,那么我们就只能做我们自己的事情,”他说,并耸了耸肩膀。文森特担心,那些拒绝接种疫苗的人可能面临罚款甚至监禁。如果疫苗接种成为强制性的,他将不得不采取行动,甚至可能转入地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想明说。
而在他心中还有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那就是在大流行病的背景下是否有人在进行政治权力的斗争,是否有设立控制国民的机构。
“我从未想过我会处于这样一种情况:我认真思考并制定计划,考虑我是否有可能不得不离开德国。”
https://www.spiegel.de/psychologie/coronavirus-dialog-mit-einem-impfgegner-in-sachsen-a-b82f2ac2-2740-4263-9457-5354522f5db4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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